“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
赵氏娓娓道来,“那日三殿下举办宴会,臣夫同陈氏一桌,与他喝了一些酒,陈氏喝醉后,臣夫带他去了三殿下府中安排好的厢房休息,之后的事情臣夫一概不知了。”
秦桑猛然抬头,眼含震惊,不可置信地盯着赵氏:“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你是受了三皇女的威胁,故意给连希灌酒。”
赵氏跪在下首平静道:“三殿下没有威胁臣夫,是臣夫见陈氏貌美,情不自禁与他多喝了几杯。”
官仪轻笑道:“秦小官,可听清了?本殿下可没有行那强盗之事。府中安排的厢房,都曾有公子夫郎去歇息,怎么不见他们的家人出来弹劾此事?”
秦桑气得手都在颤抖:“你…你……”
官仪跪首:“母皇,请明查。”
说罢,她递上那张和解书,上面确确实实有秦桑和连希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那你和秦氏是怎么回事?”皇帝问。
官仪信口胡诌:“女儿回城时正巧撞见秦氏被城外流民欺辱,不忍之下救了他。”
皇帝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殿堂上寂静无声,皇帝慢慢回神,直接定了音:“秦小官不必说了,你既与秦氏和离,已然没了缘分,不必再纠缠不休。”
说罢她捏了捏太阳穴:“怎么你们私家事还要拿到朝堂上来说,当朕是县官吗?”
秦桑连忙磕头:“陛下恕罪,是臣之过。”
皇帝不耐烦地摆手:“行了。”
一旁的侍卫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官仪打了胜仗,却眸色阴沉地看向官舒月。
后者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笑。
官仪暗自冷笑,既然秦家不收她的好心,反而还要反咬她一口,那就别怪她不仁。
于是官仪第二日就把秦家欺君之事悄悄上报。
皇帝得知此事暴怒,因为前朝就有男子篡位当过皇帝的例子,这无疑踩到了皇帝的雷点。
她当即就下旨把秦家姐弟打入大牢,听后发省。
连溪在府里安心养胎,对朝堂上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官仪心情舒畅,铲除了膈应人的前任,自然高兴极了。她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所谓的大度,都是她装出来给连溪看的。
回来后抱着连溪你侬我侬,好不惬意。
“殿下今日怎么这么高兴?”连溪无力地推了推她在胸前作恶的脑袋。
官仪勉强抑制住幸灾乐祸的笑意:“见到你自然高兴。对了,这些日子在府里闷着了吧,明日想出去游玩吗?”
连溪动作一顿,双眼发亮:“可以吗?”
“当然,你想去哪里?”
“任凭殿下作主。”
“你说的。”声音越来越低。
“殿下…唔……”连溪的手连忙去止住她的动作,却被锁在脑袋上方。脖颈难耐地往后仰,露出细白幽香的脖子,“还没到三个月呢。”
“我替你弄。”
连溪:“……”妈的这色鬼。
发泄了一次后,连溪躺在官仪怀里喘气,瞧她那副餍足的模样,忍不住锤她胸口,可那绵软的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还不如说是打情骂俏。
官仪捉住他的手轻啄,低声促狭道:“小连希生气了吗?明明刚才也很快乐的吧。”
连溪哼哼唧唧不理她。
两人这边郎情妾意,牢里秦家姐弟的心情就截然相反了。
秦青羽一脸灰白之色,躺在冰冷的牢房里一句话也不说。那双眼睛如淤泥满塘的死水,混沌无光,眼中偶尔会闪过疯狂恨意,又逐渐消失。
秦桑旧疾复发,咳嗽个不停。
再说林冠清这边,她本是重情之人,听到秦家姐弟落狱的消息后,立马打点看守的侍卫,想要去探一探。
只是这次她们触及到了皇帝的神经,侍卫不敢异动,坚决执行皇帝的命令。
看到昔日好友落得这般下场,她心情复杂。
找了好多人都没办法,除了……
她猛然惊醒,找上了连溪。
彼时官仪和十二都不在府中,下人来报时报在了连溪面前,连溪连忙让林冠清进来。
“冠清姐。”连溪有些不解,林冠清来找他做什么。
“连希公子,救救秦桑和秦青羽吧!”
连溪一惊:“她们怎么了?”
林冠清瞧他样子不像在说谎,看来三皇女没在他面前提起,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怎么会?”连溪捏紧帕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云白连忙扶住他。
连焦急地问道:“那她们现在在哪儿?”
林冠清垂头叹气:“在牢里。”
连溪眼中已有莹莹泪光,他问:“欺君之罪该当何处罚?”
“还不知,要看陛下的意思,以往都是直接斩首。”
此话一出,连溪手中的帕子都掉了。
“这可如何是好!”连溪不禁想起那两姐弟曾对自己的好,心头酸软不已。
林冠清也面露难色:“我找了不少人,但是都怕陛下连坐,不敢应我。”
“不如,我问问殿下有没有办法。”连溪犹豫了片刻,抿唇道,“只是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有用。”
林冠清叹了一口气:“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如果实在不行,这也是他们的命了。”
送走了林冠清,连溪整个人沉浸在思绪中。
系统:“宿主,剧情已经发生变化,即使秦青羽还活着,他也不会再有登上朝堂的机会。他的气运已被斩断,不可能再有能量灭世。”
连溪露出好笑的神情,“官仪做事真是心狠手辣。”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一些,像一直压制着的浓厚怨恨一样的情感在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