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有灵性,存留着它离开主人瞬间的回忆,在接触下一个人的时刻把回忆释放了出来。
每一段回忆里都有两个人的脸。
一个是施将军,另一人约莫就是血的主人。
那人容貌清秀,浑身伤痕,垂着头辨不清生死,只偶尔一次从轻微的喘息中看出他还活着。
——活着还不如死了。
一个人的血。
竟然都是同一个人的。
楚逸不敢想象。
一个流了这么多血的人,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姓施的和这人多大仇多大恨,能下如此毒手折磨一个人?
别说仙尊没见过了,魔尊也没见过。
慕恒心道十八层地狱也不见这么干的。
他们魔族最起码给人个痛快,就算有什么掌握重要机密的战俘,最多也就仍去讯问两天,死了也就罢了了。
看这血量,被折磨那人多半是被拿什么手段吊着命,活活给折磨了不知道多久。
以后谁再说魔族生性残忍,他就把这段故事将给他听。
尤其是那个每天造谣魔尊吃小孩的。
慕恒面无表情地想。
“姓施的是个变态。”
楚逸打了个寒颤,把慕恒往身后护得更紧了点:“得早点出去。”
待在施鞍这变态设计的囚牢里,他实在瘆得慌,谁知道这疯子下一秒会干出什么疯事。
但出口真的很难找。
两人分头去找,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任何进展。
施鞍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干这种丧良心的事,比疯子还疯子。
一介武夫,心思缜密手段狠毒,造出的密室居然毫无破绽,像是个只进不出的牢笼。
“这等材料我曾在古籍中见过。”
慕恒捻了一点制造材料的碎渣,在手上观察了些许,道:
“十分珍贵罕见,以此种材料打造的东西,能困住除神之外的一切活物。”
这种犯规的材料世间难寻,居然被施鞍拿来建了座巨大的囚牢,怕是整个小世界的材料都被他搜刮一空了吧!
楚逸神色一凛,都忘了夸赞徒弟聪明博闻。
如果施鞍是个单纯的变态,犯不着用这么昂贵稀少的材料来造牢笼,将军府的权力和银子不足以让他对珍贵材料唾手可得。
如此费劲心力找到这些材料,他和回忆中那个人的关系定不一般。
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