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才心痛不已,她膝下还活着的儿女,竟没有一个具备人君的风范,这实在是令她失望呢!他们只是无休止地争斗,却展现出能够震慑群雄、让对手安分守己的能力。
虽然此时的刘善才心中有许多的不甘与无奈,但她必须面对现实,承认自己这一生中最后这一局棋乱了。这棋局必须立刻采取措施抢救,否则她和刘氏一族可能会因此一败涂地。
可是,如今的局势,哪里还有抢救的办法?这些年来,上层权贵对刘氏一直不遗余力地打压和排挤,再加上刘氏孙辈里面已经没有出众的人才,即使有她刻意提拔,刘氏的地位也微不足道。
一旦刘善才离世,刘氏一族的前景堪忧,大约只能寄希望于新皇帝的善意。可是善意是多么稀缺又不可靠的东西啊!
既然刘家在望京已经没出路了,刘善才心中升起一股决绝,决定用兵权保全母族的权势。
柏氏一族已经被冤枉了一次,刘善才在心中冷漠地想着,再被冤枉一次,对他们而言应该会习惯的。毕竟,一个强大却不服王化的异族,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王朝的地图之上。
打定了主意,刘善才便毫不犹豫地下令让刘政为帅,领兵征讨柏氏,并且严厉地责令刘政必须立刻整备兵马,前往战场刻不容缓。
赵青萍很快就从张扬处得到了消息。她听完之后,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的时候啊,聪明人就是喜欢自寻烦恼,多想一些有的没的。”
在赵青萍看来,女帝对于刘氏一族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毕竟,在朝堂上,被打压多时的世家才是皇帝真正的绊脚石,他们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不管日后登上皇位的是女帝的哪一个儿子,刘氏都是最可靠的盟友。
“郡主好像不是很高兴。”一旁的张扬看到赵青萍这副神情,不解地问道:“陛下的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不解罢了。”赵青萍闻言,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张扬,淡淡地问道:“你不去吗?”
张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严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去做什么?难道是去重温旧梦?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美梦!”
赵青萍温柔又冷漠地说道:“毕竟,你才是柏氏一族名正言顺的少主,对于他们,你的心中应该有一些不舍之情。更何况,在这种危急关头,他们应该特别需要你的帮助。”
“仇深似海的少主吗?”张扬冷笑一声,眼神瞥向了一旁,嘲讽且不屑地说道:“我可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才不会傻乎乎地去看他们垂死前的苦苦挣扎。免得让他们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出卖他们的人。”
“家族最核心的机密被泄露,而柏氏一族却毫无头绪,还真是可怜得紧呢!”赵青萍的语气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谈论一件与她无关紧要的事情。“张将军还真是铁石心肠。”
“你已经服了解药,按照我的方子调养,肯定能长命百岁。”张扬提醒道:“郡主,可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这怎么能忘记呢!我还指望张将军能为我通风报信呢!”赵青萍微笑着挥挥手,示意张扬该离开了。
张扬只是来送药,顺便闲聊了这几句,既然盟友暂时不需要他了,便直接离开,免得引人注意。
回到巡逻的队伍中不久,张扬便遇到了司马明懿。他惊讶地打招呼道:“司马尚书,好巧啊!没想到今日还能遇见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与疏离,毕竟虽然经常与司马明懿见面,但两人却只是点头之交。
“不巧。”司马明懿笑道:“我特意在这里等候张将军。”
张扬闻言,笑得爽朗,道:“哦?不知司马尚书有何事,需要我这个粗人效劳?”
司马明懿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缓缓道:“张将军,我可不是在说笑。如今朝堂风云变幻莫测,你我二人都处境尴尬。若不联合,只怕很难保住现在的地位啊。”
幸好此处偏僻,身边跟随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张扬因此也没了遮掩的想法,直言道:“司马尚书说笑了。朝堂上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一心忠于陛下,竭力为陛下办事,自会有我们的荣华富贵,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