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仔细探听消息后,孙清淑震惊地得知赵青萍不幸中了毒,且这种毒就和当初害死她侄子是同一个。这让她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柏氏一族。她觉得柏氏一族还有柏皇后的养子元忠在世,卷土重来的可能性极大。
而且赵青萍经营西南,威胁的正是柏氏一族的核心利益,孙清淑坚信柏氏一族有足够的动机和理由对赵青萍展开报复。
尽管孙清淑平日里对赵青萍的照顾颇为单薄,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几句嘘寒问暖,并未真正提供多少实质性的帮助或便利。然而,在孙清淑的心中,赵青萍的身份非同一般,都是出自孙氏的女儿家,跟她同气连枝。这份血缘与家族的纽带,使得孙清淑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始终会考虑一下赵青萍的安危。
为了表示对赵青萍的关心,孙清淑特地派人送去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并嘱咐心腹严密排查赵青萍身边宫人的底细,意图将那些潜伏在宫中的钉子抓出来。
刘善才处理完政务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才得空将孙清淑、张扬以及魏春芳召至华清宫,询问赵青萍中毒一事调查的情况。
魏春芳心中最为急切,最先开口:“陛下,臣经过仔细回想,发现昨日郡主喝完茶之后的杯子,在臣进去收拾之前,已经被人先行清洗过。臣无法确定杯子是谁清洗的。但此事定有蹊跷,望陛下明察。”
张扬面色凝重,道:“陛下,昨日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中,此人身手矫健,武艺高强。臣虽奋力追赶,但终究未将其擒获。宫中戒备森严,却仍有此等高手能来去自如,可见背后之人图谋不小。”
孙清淑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坚定:“陛下,臣倒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线索。那每日给芙蓉殿送花的小太监,实则是元照殿下的眼线。更奇怪的是,那养花的土似乎另有玄机,养出的花虽然娇艳欲滴,却含有剧毒。目前,负责养花的宫人正在接受盘查,暂时还没有明确的结果。”
魏春芳急切地解释道:“郡主这两日确实对花房送来的花朵赞赏有加,并用这些鲜花作为食材来制作糕点。然而,臣仔细分析,这些花朵中所含之毒与郡主所中之毒并非同源。郡主平日里确实喜欢用鲜花做糕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但郡主此次进宫居住,只是陛下的临时起意,布局之人理应无法提前知晓陛下的这一举动,并据此做出针对性的布局。”
张扬沉声道:“昨日有人潜入宫中,臣虽未能将其当场擒获。但依臣的观察其武功路数,臣推测应该是怀淑公主暗中培养的顶尖杀手。既然这位杀手如此身手不凡,那么下毒这种相对隐蔽的手段,恐怕用不上。”
刘善才听后,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再次询问:“那么,元照安排的小太监,又是怎么回事呢?”
孙清淑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元照殿下的母亲韦氏,曾经侍奉在陛下的身边,她在宫中留有一些人脉,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刘善才对于宫里有他人安插的耳目,早已有心理准备,因此这消息并未让她感到太过震惊。真正让她意外的是,竟然有人下毒成功了,而且面前这三个负责彻查此事的人,可谓是毫无头绪,空手而归。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际,一名宫人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陛下,大事不好了,元照殿下不久前吐血昏迷,现在情况不明。”
孙清淑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心中一紧,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立即义愤填膺地向女帝哭诉:“陛下,此事定与柏皇后的余孽脱不了干系!他们一直心怀叵测,只有他们下手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丧心病狂,一定是他们……”
刘善才目光凝重,深深地看了孙清淑一眼,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最终只能颇有些无奈地劝道:“孙卿,你冷静些。”随后,她又对张扬吩咐道:“张将军,你速速去诚王府查看一番,务必要查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扬领命后,恭敬地退下,走出华清宫的大门时,他迅速收起了面上的凝重,换上了平日里用以应对各种场合的假笑。
与此同时,诚王府内因为元照的突然昏迷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仆人们惊慌失措,四处奔忙;被请来的御医也是愁眉苦脸,尽心救治元照。
自从跟随元照回京,韦团儿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魏凌云,她以最低调的姿态做人,唯恐惹恼了魏凌云。
但现在元照命在旦夕,韦团儿顾不得许多,仗着自己是元照生母的身份,指挥着院子里忙碌的仆人,确保没有人会暗中对她的儿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