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悄然降临,广袤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明朗的月光下,积雪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美丽而圣洁,仿佛这样就掩藏起了素雅之下的阵阵寒凉。
赵青萍面红耳赤,她的全身发烫,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灼烧。手脚没有力气,动一下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她艰难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果断地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具,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魏春芳本来已经在隔壁睡下,听到细微的动静,心中一惊。她赶紧披了衣裳,推门进去查看。
只见赵青萍脸色绯红,额头上都是汗水,显然是在发烧。更令魏春芳担忧的是,她的衣袖上沾染着明显的血迹,似乎是咯血了。
赵青萍努力地支撑起身子,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血,声音沙哑,“魏妈妈,快……快去请御医过来。”
魏春芳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快来人,赶紧去请御医过来。”
梁平白天虽然已给赵青萍开出了药方,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他今天也没有离开御医局,一直在翻阅医书,深入研究。直到深夜,他终于翻到了文慧太子元昀的脉案,竟与赵青萍今日的脉象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赵青萍这是中了毒。
刚巧此时魏春芳派来的宫人前来寻找御医,称赵青萍突然病了。梁平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在此事上有失职之处,赶紧拿起药箱,毫不犹豫地拉着宫人就跑。
等梁平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赵青萍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魏春芳在一旁焦急地为赵青萍擦汗,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见了梁平便急切地问道:“梁御医,你快来瞧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郡主好端端的,突然就发起了高烧。”
梁平伸手轻轻搭在赵青萍纤细的手腕上,全神贯注地感受了一下她的脉搏,眉头紧锁,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笃定地开口,声音冷静且清晰:“郡主,这是中了毒,症状已经十分明显。我们必须立刻将此事禀告陛下。”
若是赵青萍此时尚在清醒状态,必定会惊讶于梁平惊人的敏锐和精湛的医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魏春芳闻言,瞬间愣住了,眼中充满了不解和诧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郡主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亲自安排的,从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梁平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抽回,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为今之计,我先为郡主开一个解毒的药方,先试试,看能否缓解病情。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去禀告陛下。魏女吏,你还是赶紧想一想,到底在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魏春芳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内心的紧张与不安让她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她颤抖着声音,极力维持着镇定。“好,我这就安排下去。此外,还要麻烦梁御医在陛下面前为我陈词,让陛下理解我的苦衷。一点心意还请梁御医不要嫌弃。”她慌忙褪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努力地塞给梁平。
梁平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觉得魏春芳这般举动十分不合情理,与她往常表现出来的稳重谨慎大相径庭。
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梁平感到十分不解,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坚定地拒绝了魏春芳,道:“这件事情是你的失职,我不能帮你隐瞒。魏女吏,你还是想想如何才能弥补这次的过失吧!”
梁平将写好的药方递到魏春芳手中,转身就走。
魏春芳呆滞了半晌,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安排明明十分周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但很快魏春芳就振作起来,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后续的各项事宜,一边开始排查所有可能涉及此事的可疑人员。
梁平离开后,便直奔华清宫而去。
这个时间点,女帝早已结束了繁忙的工作,就寝了。
现在半夜被吵醒,刘善才心中十分不悦,看着梁平的目光十分不善。
梁平感受到了女帝的不满,急忙将他的发现逐一详细地阐明,希望能得到女帝的理解。
听到梁平提及文慧太子时,刘善才目露凶光,长子元昀的早逝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伤痛。想到害死元昀的凶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凝视着梁平,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欺骗的威严:“此事当真?”
梁平谨慎地答道:“臣经过仔细查验,认为郡主的确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