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先帝驾崩之后,刘善才之所以能顺利掌握大权,其中也有孙氏残余势力的暗中助力。
刘善才心中不禁叹息,李沧若是隐瞒下此事。她可以装作毫不知情,不用为如何处置赵青萍发愁。而且李沧这份冷漠,也让她感到一阵悲凉。
李沧的目光淡漠不带一丝温度,他轻轻地瞥了一眼刘善才的脚下,缓缓道:“陛下,请吩咐属下。”
刘善才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她干笑两声试图打破这沉默的氛围,道:“李少卿,你的婚事,难道不准备筹备了吗?”
李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陛下,属下誓死效忠,以此报答陛下对属下的恩德。”
刘善才听话,眼中情绪复杂,缓缓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亦不再多言。只是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你后悔。去请永嘉郡主入宫小住吧。”
李沧听到刘善才的吩咐,脸色微变,有些不解,但瞬间恢复如常,恭敬地回应道:“是,陛下。”
刘善才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优雅地挥了挥手,示意李沧先行退下。她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却波浪起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原本,她以为赵青萍的意图是在她身边安插一个耳目,以便揣测她的心意,这才放李福善回家去养老。然而,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谁能想到赵青萍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柏氏呢!尽管刘善才心情有些沉重,但并不妨碍她认同赵青萍的决策。柏氏一族在西南势力庞大,确实需要找机会给予适当的打压了。
至于柏皇后的遭遇,刘善才虽然心中对她同情又怜悯。然而,经过岁月的沉淀,她的心已经渐渐变得冷漠,不介意让柏皇后继续背着这口沉重的黑锅。为了心里那一点对柏皇后的愧疚,她可以不为难对她毫无威胁的李沧。
刘善才心知肚明,皇位要稳定传承并非易事。只有她的血亲势力足够强大,形成一股无可撼动的力量,这皇位才能平安地交接给她的子孙。否则,那些心思各异的朝臣和宗室成员,恐怕会趁机作乱,对她的直系后代赶尽杀绝,转而扶持其他元氏子孙登基。
刘善才深知江山之重,绝不敢轻易冒险,将这江山拱手让与他人。若不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衰弱,让她不得不开始考虑挑选合适的继承人。尽管她对元忠的秉性了解尚浅,但她膝下的三个头脑简单的儿女,显然不是朝中那些经验丰富的臣子的对手;至于孙辈中,更无一人如她和先帝一般雄才大略,只多也只能选出一个勉强守成的君主罢了。这一切都让刘善才倍感焦虑,必须谨慎抉择,确保子孙的利益。
刘善才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将赵青萍召入宫中。她不仅是为了监视赵青萍的一举一动,看看赵青萍的布局;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准备借此机会顺水推舟。毕竟现在望京城里暗流涌动,一点就炸,这一次她希望能再杀一些元氏的宗亲,尽可能多地削弱元氏的势力,最好能趁机除掉元忠这个比她的儿孙离皇位只差一点点距离的心腹大患。
在这一刻,刘善才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冷漠而残酷的弧度。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身体被岁月侵蚀,她现在只是在苟延残喘。她市场在寂静的夜晚,玩这个窗外的星空,心中悲凉,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时间逗留多久。然而,即使如此,她也强撑着精神,为了死后能有一个安宁的归宿,为了可以享受到儿孙们的香火,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扫平挡在她面前的所有障碍。
李沧离开之后便直接召集人手,马不停蹄地直奔赵青萍的住所。
与此同时,李福善独自坐在屋檐下,手里紧紧握着宫里人偷偷传来的纸条,上面的内容让他如坐针毡。他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喃喃自语:“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实在是太死脑筋了,这明显是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陛下已经对我生了疑心,不会再见我了。他这般行事,只怕我想难以善终了。”
时间已是午后,赵青萍静坐于桌前,正在煮雪烹茶,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打发无聊的时间。
梦如轻轻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郡主,宫里来人了。”
赵青萍微怔,目光有些复杂,轻声叹道:“看来,他是一丝犹豫都没有啊!这样也好,方便了我的计划。”
梦如明白赵青萍的心思,接着道:“郡主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