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萍倒了少量的沸水进碗里,随后将已经碾成细末的茶叶加入,用茶匙轻轻搅拌,调成糊状。紧接着她逐一加入了切丁的红枣、打碎的花生、葡萄干等物,然后再次倒入沸水,顿时茶香四溢。这是望京城里今年流行的饮茶方式。
茶好了,李沧也到了。
李沧恭敬地行了一礼,道:“郡主,陛下特意请你进宫小住。”
赵青萍微微抬头看了李沧一眼,声音轻柔地道:“李少卿,请喝茶。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那就让魏妈妈陪我同去吧。魏妈妈,麻烦你赶紧去收拾一番,准备随我出发。”
魏春芳闻言,应了一声,只当是寻常的一次出行,便自顾自地离开去收拾所需的物品。
李沧见赵青萍一直端着茶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涌起一股歉意,只得小心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茶的温度刚好,似乎能驱散这冬日的寒意。
赵青萍看着李沧,询问道:“李少卿,你可知陛下今日为何突然召我入宫?”
李沧放下茶碗,缓缓开口:“年关将至,许是陛下想念郡主了。”
赵青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沧一眼,随后抬头望向窗外那无边无际的天空,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李少卿,你方才的言辞,我怎么听着觉得有些别扭。”
李沧有些局促不安,连忙垂首,沉默不语。
这时,魏春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回来了。赵青萍见状,立刻站起身,道:“魏妈妈,我们这就出发吧。”
魏春芳见赵青萍掀开帘子,即将步入风雪之中,急忙快步跟上,关切地道:“郡主,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为郡主撑伞挡雪。”
赵青萍转头看了李沧一眼,随后微笑着对魏春芳道:“魏妈妈,你年纪大了,身子骨可经不起劳累。撑伞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李少卿来办吧。”
随后,众人出了公主府,一路行来,银装素裹,分外沉默。
魏春芳心中有些不安,她环顾四周,这些熟悉的人却似乎被一层难以言喻的怪异气氛所笼罩。她试图寻找怪异的源头,但终究无法明确找出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心里感到不适,还有些难以名状的压抑。然而,很快就到了宫里,这是她一辈子最熟悉的地方,每一寸土地、每一道门槛都镌刻着她的记忆。她自信以自己的谨慎,定不会在宫里出任何纰漏。
赵青萍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巍峨建筑,内心却异常平静。一旦踏入这座皇城,四周可能遍布女帝的眼线,一举一动都可能在监视之下。当然,在这样危险又错综复杂的地方,必然也有效忠于她的人存在。
尽管赵青萍的计划因为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而不得不频繁调整,但她自认为只要能够巧妙利用周围的资源,借力打力,就一定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
另一边,元秀丽午睡方醒,正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铜镜,轻轻捋了捋额前的发丝,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容貌,然后轻声问道:“我午睡刚醒,你为了来得如此匆忙?可是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侍女邱思月点点头,脸上神情严肃,答道:“不久前永嘉郡主被内卫的人带进宫了。具体的情况尚不明确,但应该适合主人吩咐的任务有关。”
元秀丽闻言,不禁莞尔,她的唇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微微侧过头,缓缓道:“思月,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邱思月低下头,道:“主人,永嘉郡主将大公子的事情传播了出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可趁此机会,回敬她一二?”
元秀丽微微蹙眉,轻哼一声,似乎是在权衡利弊,随后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沉稳与冷静:“暂且按兵不动,我们先观察情势的发展,再做打算。”
邱思月不禁露出几分焦急,又有些疑惑,紧锁着眉头,担忧地道:“可是,大公子那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实在太大了。我们必须尽快弄出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元秀丽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声道:“元照?他在我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他废了就废了,我并非他的父母,自然不需要为他感到心疼。如今,众人都已得知元照之事,他们只会对父亲母亲表示同情。毕竟,世间养男宠的男人并不少见,但为了让情郎安心,竟然狠心拒绝与妻子生儿育女的痴情人,却是凤毛麟角,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