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丽精心地整理了仪表,便跟随着丫鬟的脚步,平心静气地进了书房。
书房内,元晔端坐在桌旁,他见元秀丽到来,目光平静,慈祥地招手,轻声道:“来来,秀丽,过来坐。”
元秀丽依言,在元晔旁边的位置坐下,恭敬地询问:“父亲找女儿有事?”
元晔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秀丽,我听说你最近和元烈走得很近?你们是在商讨什么事情吗?”
元秀丽用她一贯的冷静语调回答道:“女儿与元烈,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我们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自然是亲近的,平日里多走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面对元晔的问话,元秀丽毫无惧色,更不担心会引起任何怀疑,于是坦然承认了与元烈来往的事实。她深知,父亲元晔的性格软弱,容易受人影响,只要她稍微分析一下其中的道理,父亲便会轻易被说服。
元晔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语重心长地对元秀丽道:“过去的日子里,你们兄妹之间确实有些误会。这些误会使得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变得生疏了,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元照始终是你的亲哥哥。你们更应该多多亲近,化解过去的误会,重新建立起兄妹情谊。”
元秀丽轻轻地垂下了头,掩饰那眼底闪烁着的幽深光芒。她心知肚明,元照可能是误会她的立场,但她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选择以乖巧的语气回应:“父亲,女儿明白你的意思。请你放心,在女儿心中,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无论面对何种情况,女儿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家人的决定。”
然而,在元秀丽的心中,元照早已被她视为敌人。她清楚,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元照,下死手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元晔听了元秀丽的话后,他原本严肃的脸色明显缓和不少,语气也变得更加和蔼可亲。他轻轻拍了拍元秀丽的肩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赞赏道:“还是你最懂事体贴,让人放心。”
元秀丽听了元晔的夸奖,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她连忙谦虚地回应几句,心中却十分不屑。她趁机向父亲提出自己的疑惑:“父亲,女儿有一事不解,不知该不该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是担心会惹怒元晔。
元晔看着元秀丽略显忐忑的神情,微笑着安抚她,轻轻颔首道:“秀丽,你是我的女儿,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我是你的父亲,自然会尽心帮你解惑的。”
元秀丽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她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轻声道:“父亲,兄长已经成婚多年,与嫂子感情甚笃,但至今仍未有子嗣。女儿担忧兄长与嫂子的身体,我们是否应该为他们寻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们检查一下身体?”她的声音虽然低微,却充满了对家人的关心和担忧。
微微顿了顿,元秀丽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就带着一丝忧虑和急切,道:“兄长在皇孙之中年纪最长,然而膝下却一直空虚。母亲是父亲的妻子,恐怕会遭人非议,闲话不断,这实在让人担忧。”
元晔闻言,眼睛微眯,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所带来的后果和影响,整个房间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元晔尽管心中可能有一些疑虑,怀疑元秀丽关心元照的子嗣问题是别有用心。但他相信,元秀丽对其母亲魏凌云名声的深切忧虑,是出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元秀丽见元晔沉默不语,又轻轻添了一把柴火,缓缓道:“父亲也明白陛下让我们回来的意图,绝非只是简单的团聚。如今我们一家,就如同行走在狭窄的独木桥上,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跌下万丈深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若是兄长有膝下有幼子,他们年幼不知事,总能找到机会逃脱,延续父亲的血脉。”
元晔听着元秀丽的话,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喃喃道:“你说得有道理,我确实得好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