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消费降级了,以前不是6个保姆围着你转吗?怎么变成了一个不停折磨你的虐待狂?”唐子言还记得当年照顾唐小愉的专业团队,由于这孩子特别能忍,只能雇一大堆保姆时刻观察她的情况。
唐小愉蜷缩在地毯上,用蜡笔涂着抽象的色块:"她说自己是儿童心理专家,又能辅导功课......"声音突然顿住,"其实爸爸是想找个能给我提供母爱的人吧。"
“我就说他们看起来不对劲。”唐子言想了想,感觉是有迹可循的,毕竟陆云谙根本不去调查一下就雇用了一个虐待狂来照顾自己的女儿,而且很多年了都没有发现,她怀疑他有私心。
“不不不,你误会了,自从你失踪后,他再也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过,只是杜宛白想要当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么多年都毫无进展。”
“真的假的?”唐子言显然不太相信。
“如果是假的,我就原地爆炸!”
等了一个小时,唐小愉也没有爆炸,那看来是真的。
这确实出乎了唐子言的预料,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陆云谙并不是能耐得住寂寞的那种人,唐子言也并不觉得他在自己失踪的情况下找别人是出轨或者背叛,陆云谙居然为了自己守贞?唐子言好像从来没有被这样在乎过。
大概是怕露馅吧,杜宛白第二天还是继续过来工作,不过有唐子言一直盯着,她不敢再伤害唐小愉。
“我去吃午饭了。”唐子言走去了客厅。
这下屋里?只剩下杜宛白和唐小愉了。
唐小愉一点也不慌,昨天晚上唐子言翻出了10年前陆云谙送给她的项链,那里面有一个带有定位功能的微型摄像头,并且连着陆云谙的手机,现在项链就戴在唐小愉的身上,随时准备记录美好时刻。
唐子言离开后,杜宛白马上就变了一个神情,她露出狰狞的笑容,长长的指甲掐住唐小愉的胳膊。
“你这小贱人,别以为有个贱丫头保护你我就不敢揍你了!”
唐小愉忍着痛,一言不发。
“你这样连话都不会说的废物赔钱货也配继承这么大的家业?等我给你爸生个儿子,你就等死吧!”
工作中的陆云谙看着手机里那条项链监控的提示十分兴奋,难道唐子言有下落了?他点开软件,看到内容后脸色一沉。
“打电话让觅夏过来替我,我现在回家!”陆云谙向秘书交代了一下,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连忙开车回了家。
杜宛白拿着几根针正要扎向唐小愉,唐子言踹开门,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她,花瓶碎裂,里面的水泼了她满身。
陆云谙匆匆赶到,杜宛白看到他,连忙跑过去。
“陆先生,我——”她还没说完,就被陆云谙一脚踢飞,重重的摔在地上。
杜宛白指尖悬在半空,脸色瞬间惨白。她望着陆云谙冷凝的眉眼,声音突然带了哭腔:
“我真的没有骗你,是她……”
“够了。”
陆云谙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唐小愉手臂上的淤青时,喉结微动。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湿巾,蹲下身轻轻擦拭女孩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人偶。
“去把家庭医生叫来。”
他起身时扯了扯领带,声音冷得像结了冰:“顺便调出宅子里所有的监控,公园监控我会让助理去调。”
杜宛白瞳孔骤缩:“你、你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证据。”
一切尘埃落定,等待杜宛白的不是金钱权力,而是无休止的虐待,相信陆云谙不会让她非常轻易的离开这个世界的。
……
没有了杜宛白,唐小愉在唐子言的陪伴下一步一步地恢复说话的能力,她让大家觉得自己的恢复都是唐子言的功劳。
“妈妈,你能不能晚上的时候给我讲睡前故事?”唐小愉突然问。
唐子言正想笑她老大不小还要家长讲睡前故事,转头却和陆云谙四目相对。
完了,被陆云谙听到了。
他盯着唐子言,喉结滚动着却没说话,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暴雨前的海面。
“你跟我来。”他说。
唐子言跟着陆云谙到了他的办公室,陆云谙将门反锁。
陆云谙掐住唐子言的脖子,强迫她与他对视。
真是老了啊,唐子言想,他脸上都长皱纹了,虽然看起来意气风发,但眼里的红血丝证明了他的疲惫。
“无论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小愉喊你妈妈,你永远都不配代替她,死了这条心吧!”他突然扇了唐子言一个大耳光。
唐子言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她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脑子不断重复着“他居然敢打我”,好生气啊。
几乎是本能地,她扬手回敬过去,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炸开。陆云谙以为她要伤心的离开,没想到自己挨了一巴掌。
“不好意思啊,手有点痒。”唐子言活动了一下筋骨,好久没打人感觉有点手生了。
陆云谙感觉自己怪怪的,唐子言扇他的时候,先飘过来的是属于少女的香气,随后才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
“……阿言……”陆云谙下意识喊道。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唐子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陆云谙慌忙别开眼,掩饰般地开口:“对不起,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