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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望着邢天手里的枪迟迟没有动一下心里便愈发感到不妙,想不到严洛一这根硬骨头会在邢天面前打出一张感情牌,看这情形邢天搞不好真会对他心软,必须得趁热打铁,绝不能给严洛一逃脱的机会!
“既然他都不否认了为什么还不动手,你还在犹豫什么?!……邢天!”季节站在金启泰的遗像前向邢天大声怒吼道,“杀了他!!为泰叔报仇!”
情与义,仇与爱。两种矛盾的情感此刻在邢天的胸膛里发生着剧烈地冲撞,他咬着牙奋力去抵御这份痛苦的挣扎,直至听严洛一的那声“我爱你”时,所有的防线都被彻底击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随即俯身向前抱住了严洛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洛一,你哪怕说一句假话我都会选择相信你,哪怕只是一句假话……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说真话呢?”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严洛一的脸颊滑过,滴落在邢天的肩膀上,“因为不想骗你,哪怕你会杀了我。”
邢天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是啊,他怎么就差点忘了呢,当年被他爱上的严洛一不就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嘛,倔强得令人心疼,即使过去十年二十年严洛一依然还是那个严洛一,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
“谢谢你洛一,其实我也有一句真话想告诉你……”邢天轻轻闭上眼睛,在双唇微微开合的同时严洛一身体忽地一颤,在一阵痛感中他奋力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邢天…你不要…杀…”嘴里的话还没能说完严洛一当即两眼一黑,重重地垂下了脑袋。
等邢天从严洛一身上移开时严洛一的胸口已是一片血红,鲜红的血液正从他心脏的位置缓缓流出,而人也已没了动静。
期待已久的场景终于发生在了眼前,季节在激动之余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好!杀得好!哈哈……”
邢天缓缓站直身体,在季节近乎于癫狂的笑声中回首,低垂的双眸仿佛一汪寒潭,渗透着刺骨的寒意,冷冷道:“所以,现在我有资格杀季达海了吗?”
季节咧着嘴角,脸上的兴奋之情还未消退,他瞥了一旁的季达海一眼,眼底隐隐覆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冷色。
少倾,他转身弯腰捡起地上被季达海扔出的那把手枪,然后慢慢踱步到邢天面前,顺带又欣赏了一遍严洛一的死状,笑着问道:“你若是杀了季达海,我就再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是吗?”
邢天双眼中此刻只剩下冷酷无情的冰冷,且毫不犹豫地回给他一个字,“是。”
季节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因此并没有显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是浅浅地笑了一笑,“那既然这样的话……”接着话语一顿,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狠厉,并果断地举起了手枪。
邢天原本以为季节捡枪的目的是打算对自己开枪,可谁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是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之外,甚至到了震惊的程度。
砰——!随着季节抬手的这一声枪响被子弹击中的人竟不是邢天,而是身后不远处的……季达海!!!
中弹的季达海用满是惊愕的目光直愣愣地看向季节,而后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被子弹射穿的胸口,若不是□□上带来的疼痛过于强烈他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会对他开枪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这难道就是…报应吗?”季达海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后突然呼吸一滞,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在季节与邢天的注视下轰然倒地。
此刻的季节不禁令邢天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冷血的魔鬼,“他可是你的父亲,你……”
面对邢天无言以对的眼神季节只是淡地一笑,情不自禁地扔掉手里的枪伸手抱住邢天,在他的怀中眼眶湿润道:“哥,人是我杀的,是我帮你报了仇,那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我不需要父亲,有你就够了,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邢天阖上双眼,待缓缓叹出一口气之后,语气深沉道:“抱歉,像你这样连禽兽都不如的人,不配做我弟弟。”
邢天厌恶地一把将季节推开,或许是被邢天的话给刺激到了,季节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这么愣怔着被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