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冥兮一本正经,“雾雾,这个汤可不是泡一下就会好的,你也不是被煞气冲撞了而已,莫忘了身上的虚亏。”
她说着站了起来,看着浴桶里的深色药水,“还是冥兮来给主人洗吧。”
“我自——”霁雾刚要回绝,却又想起了昨夜的遭遇。
她被引入呓梦围杀绝非偶然,如若不尽快恢复修为,早晚会有更无法设想的时候。
“......有劳。”
霁雾最后选择妥协。
“嘻!”冥兮十分振奋地捋起袖子,用手上的花钏将广袖束在了上臂,尔后便急不可耐似的,伸手附上了霁雾散在药汤里的青丝,“头发要先梳一梳,我会轻轻的。”
她说着将霁雾的黑发拢在一起,又仔细打理了一番,才又转而把手碰在了霁雾的衣襟。
霁雾颈侧的青脉轻轻跳着,眼睫也扑闪了一下,泛红的耳根被乌发缠着绕着,昭彰着此刻凌乱的好像不只是发丝。
冥兮指尖勾带的水珠掉在霁雾的锁骨,又顺着下滑,像是猫科动物捕猎那样拱开密闭的草丛,探入一方属于猎物的栖息之所。
霁雾忍下轻哼,让暗哑碎在喉间,不愿外露。
冥兮似乎颇为认真,没说什么,只是动作轻柔地褪去霁雾的素袍。
还有亵衣。
被解开的衣带湿漉漉地蹭着霁雾的腴润而上,又挂住了她的肩膀,婆娑盘缠。
如玉若瓷的肌肤在水波荡漾里若隐若现,深色的药汤根本盖不住那寸寸莹白的挑逗。
“这个,不必脱了。”霁雾抓住冥兮探入水中的手,那手指堪堪碰在霁雾的上腹,就要往下。
“雾雾。”冥兮神色凝重,“我知道雾雾不喜欢这样子的接触,所以才去找了白头发讨了这杯汤汤。”
她口中的白头发,便是东方氏现任长老的妻子,亦是东方浅遥的祖辈。
冥兮不喜欢那个白头发,那个白头发每次看到冥兮,也是一脸嫌恶。
但两个人因为霁雾的缘故,又不得不时常接触。
“雾雾如果还是不适应的话,自己来或是不解衣当然都可以,但让冥兮帮着做的话,药力与契印一起作用,还能事半功倍,不是更好吗?”
“……你费心了。”霁雾当然清楚冥兮的心意,只是当下这样着实别扭,她既知自己的身体需要与冥兮亲近才能有灵力周转,可对方的每一次触碰,又叫霁雾难以正视自己。
“为结契妻子花费心意不是应该的吗?守护妻子是吾之要务啊。”冥兮说着,又开动脑筋想了想,“雾雾若是实在羞羞,那便这样如何?”
她抬起自己的尾巴,贴着水面捂在了霁雾的胸口,挡住了朦胧乍泄的春光。
霁雾的身体瞬间绷紧,明明那尾巴根本就没有碰到自己,而且......
“你不喜欢水,不用这样。”霁雾看着冥兮沾湿的绒毛,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不舍,“你也不喜欢药味。”
“但是我很喜欢雾雾,最最喜欢雾雾。”冥兮理所当然地回答,“能给雾雾疗愈的事,冥兮都可以做到。”
霁雾憔悴的模样冥兮最是见不得了,她希望霁雾快些恢复。
想到这里,冥兮心上又急,“这月相一日日地转盈,雾雾的灵府若没有及时修复,到时候怎么应对?”
是啊,霁雾不过刚到璇灵宗就被引入围杀,如若不尽快找回修为,到了最最虚弱的月圆那日,又不知会有多大的麻烦。
只是她自己的麻烦倒也罢了,就是莫要......
霁雾惊觉此刻她顾虑的不是自己,亦不是璇灵宗和东方氏,而是跟她结契的冥兮。
她们已是共生的关系,若是一方有了闪失,另外的那个也不能独活。
“雾雾不如把今日的药浴当做练习,慢慢适应?”冥兮见霁雾的表情渐渐温和,便试探着问,“总是要到那一步的啊。”
哪一步?
霁雾耳根飞红,却佯装镇定,“不必多话。”
“好嘛。”冥兮晓得,不能得寸进尺。
那便不进,可那“寸”,她今日是必得的。
沾着药汁的指腹擦过霁雾被药汤浸得酥软的身体,丰肌弱骨,蜿蜒起伏,每一寸的贴合都让霁雾欲仙欲魔。
“是药汤太烫了吗?”冥兮故意凑到霁雾耳边,温热的吐息染着药香,多出了一股禁忌意味。
“只是药性太烈,有些刺鼻而已。”霁雾当然不会承认冥兮的触碰让自己难耐难遏。
“这样,那......”冥兮反倒当了真,思索了片刻又道,“我去寻些花来好不好?”
“哪有人洗药浴还放花的。”霁雾摇头。
“没有人做,便不能做了吗?”冥兮自是不认的,“雾雾喜欢什么花,只管说就是了。”
霁雾无奈,眼底甚至浮起一抹笑意,“我喜欢梅,现在不是梅的时节,不必找了。”
“噫噫噫,此言差矣,不就是梅嘛。”冥兮抬起手来张了张五指,“我想要梅何时开,它就何时开。”
只是,开在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