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是用一个由头,把她叫到宫中,想要暗示她些什么。
“民女可否为娘娘请脉施针?”
“着什么急?”
身旁服侍的宫女把娘娘扶了起来,她站起来向着慕明荷缓缓走近,目光落到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慕明荷低眸一副安然的姿态,丝毫没有畏惧,强势的压制。
“我的那位故人,学识渊博,心慈仁善,只是一点,看人眼光不行,交友不慎,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慕明荷缓缓抬眼,静静看着她。
“若是他还有家人活着,我想圣上眼里容不得沙子,定会赶尽杀绝。”
慕明荷动了动唇,有些想笑,“想必娘娘的眼疾是严重了,不如民女为你施针?”
回去的路上,慕明荷坐在马车中,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中宫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发现了她的身份,想要给她一个警告?
还是就耐不住性子,急了。
慕明荷刚回到木春堂,萧明昭匆匆赶来,听说慕明荷被中宫召见,他心里放心不下,连忙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慕明荷正在屋里安然自若地喝着茶。
“还能什么情况。”慕明荷吹了吹飘在杯中的茶叶,“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就,我为这个像草台班子的国家感到担忧。”
“什么意思?”
“她把我叫去,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像是警告,也像是说梦话。”
萧明昭忍俊不禁,看到慕明荷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你说,如果你的对手只是有个权利的草包,那他对你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萧明昭有些想不到,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会不会想尽一切办法,直接点地把我杀死?”
果然不出慕明荷所料,这几日她的木春堂就像被人下了诅咒一样,先是莫名地被盗,后来又莫名地失火,简直倒霉三连击。
直到本月第三次失火,慕明荷终于忍无可忍,直接破罐子破摔地,只救了她的手术室,其他地方任由火势发展。
整个木春堂的前厅被烧成了木架子,慕明荷在灰烬之中拍了拍衣裙上的灰,脸成了小花猫,从木春堂出来,正好碰到萧明昭。
木春堂外站满了围观救火的群众,看着昭王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神医娘子接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上。
慕明荷坐在马车上,回头望了一眼烧成架子的木春堂。
“不会有人放火烧昭王府吧。”
萧明昭枕着双手,笑了一下,示意她放心。
慕明荷住进了昭王府,京中流言沸沸扬扬,添油加醋地把昭王殿下与神医娘子的风韵雅事编撰成各个版本在民间流传。
这倒是没有影响到慕明荷的生活,她在昭王府后院继续开诊,日子过得悠然自在。
而且每日限诊人数,她也倒是不累。
只是这日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慕明荷正在为老者诊脉,听到响动心一惊,看了一眼春心,让她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春心回来时,一脸难色。
“怎么了?”
“是,顾侯府的人,来请姑娘去为侯爷救治。”
慕明荷皱了一下眉,早就听说顾侯爷得了不治之症,病入膏肓,想来也是罪有应得。
“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有。”
慕明荷边写着药方边说:“去回顾侯府的人,等我看完了诊,自然会去侯府为侯爷瞧病。”
“是。”
慕明荷看诊完毕后,走出王府,看到侯府熟悉的车驾,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顾清轩穿着常服,尽显憔悴疲态,看向慕明荷的眼神中充满了可怜的意味。
“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顾三公子。”慕明荷行了礼,“我坐自己的车驾就好了。”
慕明荷来到顾侯府,看着熟悉的陈设一时间五味杂陈,可明明是记忆里熟悉的场景,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自从祖母去世后,她对这个地方早都没有了感情。
慕明荷冷脸平静地去为侯爷诊脉,隔着床帐,她隐约看到面色蜡黄,奄奄一息的顾候。
顾候夫人坐在不远处,泪早已流干,整个人麻木呆滞,握着顾清轩的手,嘴里喃喃地道:“整日整夜的疼,太疼了,整日整夜的疼,太疼了。”
慕明荷看了一眼顾候夫人,又看了一眼顾清轩,这病根本就没办法治,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她起身给顾清轩递了个眼神,请他到门外说话。
顾清轩看到慕明荷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恳切,低声地问道:“怎么样?”
慕明荷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口。
府外传来响亮的一声。
“昭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