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赛是集训结束的毕业考。
和去年一样的顺序参赛队员,不一样的是这把张贺难和王朝北不再是被动挨打的角色。
球网前排排站的人还在调整着顺序,站在场边的人拿着自己的三颗羽毛球活动着肩膀。
张贺难非常专一地把自己手里的三颗球全部贡献给了刘叶青,羽毛球带着嗖嗖地破风声直逼张贺难想要的落点。
于是刘叶青挡着脸的球拍率先迎来一击,球头和他的鼻头隔网相对,持拍的右手向后一震,震动的幅度有些大,带着左右两边的人也跟着震了一下。
下一球还是同样的角度,不同的高度。破空声袭来,以刘叶青为中心的左右三人齐齐震了左手,嘴里呜嗷乱叫着。
张贺难站在底线,冲着刘叶青挑了挑眉。手里最后一个羽毛球被他抛起又接住握在掌心,“怕不怕?”
刘叶青脖子一梗脑袋一扬:“男子汉大丈夫!不怕!”
左右两人齐齐向外跨出一步:“我怕。难仔求求打准点儿~”
最后一球直奔刘叶青的左胯而去,刘叶青下意识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张贺难转身看向陈苏景,大脚一跺伸拍一指!脸上三分震惊四分疑惑剩下三分是假模假式的委屈。“陈导他躲了!!!”
陈苏景站在旁边抱着手臂乐呵呵,接到控诉伸出手臂朝刘叶青点了点,板着脸道:“下不为例!”
说完看向张贺难,指人的手掌伸开向下压了压,板着的脸板不住,嘴角下压眼尾的纹路却怎么也藏不住:“我说过他了啊~”
张贺难在王朝北的屁股上拍一把,朝刘叶青一指:“去!”
王朝北是听张贺难话的王朝北。
刘叶青一边挨打一边挑衅,大喊王朝北是张贺难的狗并要替他喊汪汪!
受到影响的人最后一颗球失了准头,左手右手配合失常,一拍子打到了旁边的李萧逸身上,得到了刘叶青好兄弟有球一起挨的欣慰。
时间转过四季,新一年的赛事与上一年也没什么不同。
该是哪个国家办还是哪个国家办,该是什么顺序还是什么顺序,甚至该是哪个场馆还是哪个场馆。
出征的队友们没有什么变化,面对的对手们也没有什么变化。
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相互看见了道一声hello~。
站上球场立于两边向着同一个目标奋斗。
赛前动员会开完,一对一对的散开。
刘叶青搭着李萧逸的肩膀,唱着不着调的歌曲:“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们~~深深看大金牌~~~丰厚的奖金~好看的奖杯~的奖~~~”
王朝北半撑着手臂走在张贺难身后,半边身子重叠着问他一会儿要不要去去年比完赛一起去吃的饭店吃饭。
张贺难先是回了句“随便。”
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算了,去年咱们拿的亚军,今年换一个。”
王朝北就笑,掏出手机搜索附近其他美食。
本站比赛更换美食的效果是显著的,两人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时候还在说着给他们带来好运的小店,并决定将更换饭店这一说不上好不好用的玄学延续到下一站。
转场之前两人又一次去那个饭店吃饭,老板对最近几天每天都来自家消费的两个大小伙子印象深刻,操着一口瘪嘴的英语过来搭话。
王朝北兴奋地向他竖大拇指,打开相册给他看他和张贺难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
老板也不知看没看懂,反正情绪价值给的很足,对着他们同样兴奋,一手搭着王朝北的肩一手竖起大拇指。
临走,张贺难询问老板能不能卖他们两套餐具留以纪念,老板大手一挥,笑着送了他们两套。
今年过年早,第二站比赛的第二轮比完就是除夕,国羽全员晋级下一轮。
受邀去大使馆一块儿吃个团圆饭过个团圆年,张贺难和王朝北想循着上一站的规律吃他们自打来到这儿就一直吃的咖喱饭。但显然,在这个国人心中最大的节日面前,于情于理,脱离团体单独行动都是不合适的。
遂两人起了个早,赶在集合出发大使馆之前,先吃了一份儿咖喱饭。
咖喱饭的分量足,便显得在吃年夜饭的时候格外的矜持。
张贺难还好一点,平时吃的也不多,频率慢下来也不怎么引人注意。但王朝北平时吃饭很莽,晚上一块儿骨头啃两圈儿显然不符合此男平日作风,惹得陈苏景频频举筷示意,表示虽然这不是自己家但咱们还是要以吃饱为主不要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