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张贺难和王朝北正双双瘫在床上,床上的两个人不想动,门外的人锲而不舍地敲。张贺难想吼一嗓子门外的是谁啊不如下楼跟前台要个房卡刷开我们的门!但说出口的只是哼哼唧听不清声音。
王朝北叹口气,翻身下床打开房门。
门外是刘叶青预备下次敲击的手,举到耳边还未落下,门里门外面面相觑,拳头上的五指伸开,化作一声儿“嗨~”
王朝北将门拉开转身,刘叶青拉着李萧逸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坐在王朝北的床尾抬脚踩在张贺难小腿:“哎呦~累成这样儿?~那明天我们岂不是要胜之不武了?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贺难人趴在床上露出半张脸,小腿肚被踩仍一动不动。全身都是软的唯有嘴是硬的,张嘴表示“我让你一条胳膊照样儿轻松赢你!”
刘叶青拽着李萧逸的手腕后仰拉伸背部,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后伸腿带着张贺难的小腿在床上滚了半圈儿:“要不然你不也是一条胳膊打球?”
“还是说。明天你准备左手打?”
张贺难用力把自己的腿从刘叶青的脚下抽走:“我用嘴叼着球拍打!”
脑中浮现画面。李萧逸从床尾的球包里掏出三把球拍;“先摆个三拍流瞧瞧实力?”
敲门声再度响起,是吴婷的声音:“仔仔们起床吃饭啊?”
张贺难动动腿,李萧逸把球拍放在他手边转身开门,彬彬有礼叔叔阿姨好,然后被带着一块儿吃了饭。
欧洲赛场的最后一站,青逸夺了冠军。
王朝北和张贺难坐在张磊和吴婷身边观赛,顺手客串了一把小小的拉拉队长。
从成果上看南北的欧洲三站颗粒无收。但于他们而言,一路走来,情绪起落,收获成长,自在心中。
十月
随着王朝北的一记跳杀,对面的两人被调向球场的右侧,回球时张贺难在网前轻轻一抹,球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空场。
一球落地!张贺难在网前兴奋地跃起!王朝北在他身后同时起跳!
腾空的双腿伴着兴奋地低吼,没握球拍的手臂握拳曲起!
在目光相对后再次一吼!走向对方狠狠一拍!
这一球落地,象征着张贺难和王朝北拿到了年底总决赛的入场券!
这场球余庆坐在解说席,向南北组合道喜的同时也调侃了几句张贺难参加总决赛晚宴的衣品。
王朝北跟在张贺难的身后退场,人流不多场地很大,但他还是伸手搭上了张贺难的球包。
他想幸好这场比赛是在今天,因为明天是他的生日,而以他以往多年的经验来说,他在生日那天总是会输。
张贺难在走出运动员通道的时候停了一下,等王朝北上来和他并肩而行。
王朝北下意识的支起自己的左侧手臂,两个泛着热腾腾湿意的人化作一个整体。
第二天上午王朝北睁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与被子滚成一团的张贺难,而是一口冒着热气的小锅。
张贺难盘腿坐在床头,见他醒了露出一口白牙:“早~生日快乐!”
王朝北便也向他绽出灿烂的笑:“早~谢谢师哥!”
洗漱完出来,张贺难身上穿了条赛服的裤子。房间的顶灯打在他的身上,五官和身上的肌肉因为加了阴影的缘故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帅得十分冷硬。
冷冷的硬汉站在一口冒着热气的小锅前煮面。听到他出来,放下筷子,回身招呼他过来。
笑容柔和了脸上的轮廓,眼里是笑意的温柔。
他从旁边的水壶里倒出一个鸡蛋,等他的小朋友过来。
“来!我给你滚滚蛋!霉运坏运全都走~好运彩运全都来~”
鸡蛋滚在身上的时候很烫,张贺难也有些拿不住,两个手慌乱地交替着堪堪维持着鸡蛋和王朝北的肌肤接触。
从后脑起始,沿着后颈到后背,在腰上滚过两轮,再顺着两条腿到脚跟儿。
起身的时候拿着鸡蛋顺势坐到床上,仰着头问王朝北:“好久没滚过了,咱小时候前头用不用滚来着?”
仰头看他的张贺难看起来很乖,下巴上的皮肉绷出好看的弧度。王朝北在某一个瞬间想伸手上去描摹一番,但最终被理智拉了回来。
他吞了口口水:“我也记不大清了,好像是用的吧。”
张贺难哦了一声儿,将鸡蛋从左手换到右手,空出的左手拉着他的小臂,附上灼人的温度。
借力站起,拿着鸡蛋放上他的额头,从额头滚到眉间,熨斗一样抚平皮肤上的纹路。
随即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闭眼~”
鸡蛋自左向右滚过他的双眼,眼球后缩又回弹,薄薄的眼皮染上粉红,青色的血管分布其上。
张贺难的小拇指在王朝北的眼尾轻扫而过,将鸡蛋重新落回眉间自鼻梁滑下。
在鸡蛋即将落到唇上时,王朝北闭着眼,屏住了呼吸。
张贺难坏着心思,拿着鸡蛋在王朝北的唇上按了又按,按得王朝北微微张开了眼,他才又向下滚去:“呦~肺活量可以啊~”
王朝北挣开双眼,在鸡蛋滚至胸膛时吸气。肌肉扩展,在中间给鸡蛋让出一条路来,张贺难拿着鸡蛋一路平坦的滚过去,坐在床上滚他的腿。
王朝北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扶上了张贺难的头顶。此时张贺难的头部所处位置颇为尴尬,他仰起脸看王朝北:“王朝北小朋友,你要是敢用力就死定了知道吗?”
王朝北向后坐在自己的床上:“师哥,我以前过生日的时候,打球就没赢过,不光是打球,打游戏也输,咱们今天的比赛我怕——”
张贺难左手握着鸡蛋,举起右手“石头剪子布。”
王朝北:“啊?”
张贺难晃了晃举着的右手:“石头剪子布,不会?~”
“会!”
“那来!”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王朝北看着两人的手笑了笑:“你看,我就说——”
张贺难将手里的鸡蛋在床头柜上磕了磕,剥好了皮塞进王朝北嘴里,等他吃完了,又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