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王朝北底线起跳,将羽毛球杀至网前。
对手轻轻挑起,羽毛球贴着网飞过。
张贺难上前一步,给球一个向上的加速。
球被转变了方向轻轻推回。
此时的对手二人呈前后站位站在右半场。
王朝北拉了一个斜线,前面的人伸拍单够不到,后面的人紧跑几步被迫起高。
张贺难后退杀球!
“杀!”
拉高的球速磨灭对手的反应时间,身体下意识的抵挡将球弹回。
王朝北站在前面,轻轻跃起,肩部用力带着整条手臂下压。
小臂旋转,球看似直冲而去却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儿飘向边线。
刚刚接了一记杀球的人还未站稳便追着球而去。
羽毛球上的羽毛炸开,落在绿色的地胶上。
王朝北和张贺难同步握拳低吼“好!”
他们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地站在球场上。
观众在欢呼,对手甩了下头起身,张贺难转了个身与王朝北对望
21:13!!!
他们虽然只是拿下了一局!
但这局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他们在面对BOSS没有攻略的情况下中摸索出了诀窍!
王朝北小跑几步过来和张贺难拍手,揽着他的肩向场外走去。
藏在短袖下的心率带发着绿光,透过白色的衣料被手掌包裹。
他们迈着相同的步子,看着站在场边的陈苏景,向着为他们挥舞的国旗走去。
增加攻击力就意味着比平时更频繁的节奏转换和起跳频率。
这是一场不存在后退的战斗,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对手。
比赛场地边的座椅自广告边凸起,硬邦邦地窄。
以往的时候多是张贺难站着喝水一指,王朝北就乖乖地过去坐下,仰着头听陈苏景说话,听完之后在听张贺难说话。
但今天张贺难的体力消耗比以往大很多,心率带还勒在大臂上发着光。
王朝北揽着他的肩将人直接按在椅子上,张贺难向球包架靠了靠。
“你也来坐。”
陈苏景绕到他们前头给他们一人递了瓶糖。
王朝北拿着毛巾在头上身上一通擦,然后绕过陈苏景,坐在了张贺难旁边。
椅子承载不了两个成年男性运动员的屁股,更何况他们还会在坐下的时候习惯性地岔开双腿呈现出一种类似大马金刀的姿势。
王朝北半侧了身子,尽管张贺难已经往里缩了缩,但椅子还是只能放下王朝北四分之三个屁股,剩下的半瓣儿搭在外头。为了维持平衡,伸出胳膊扶在广告牌上。
两个人的小腿紧挨着,汗水在汗毛间流淌,带着些冷热交织的痒意。
张贺难一边抬头看陈苏景伸手在空气中比划球路的安排,一边弯腰在腿上擦了擦。
好了,汗水被毛巾吸进柔软的布料,在微风中蒸发的凉意消失,只剩下两具热腾腾地紧靠在一起的身躯。
王朝北的心率带,亮了。
第二局开始,两边在经过中间的调整后对球路都有了更清晰的指引。如果说前一局是没有后退可言的消耗,那么这一局则在此基础上更加考验他们的判断。
重杀来袭,反手至边线,在犹豫一刻后被反手捞起。
你来我往的挑杀,左左右右的边线。
一方出手时的手感与对球场空间距离的认识与掌控,一方在迅速移动过去时,在比分压力下,无限接近于底线边线的球,是挥拍将其击回,还是躲闪任其落下。
体力、脑力、眼力、精神力。
观众的欢呼应援将整个场馆的气氛烘至高点。
心脏在胸腔里加速跳动,汗水在几近从眉骨中滑下时被捞起的同样湿漉漉的球衣抹去。
场上的四位运动员在燃烧着自己,于一球开始前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再在一球落地后激动地跃起。
运动员激动的吼声与观众的鼓掌欢呼相融。在他们高举的双臂间,给予他们更为热情的回应。
你追我赶的20:18,本局的局点。
也是南北的赛点。
王朝北发球,张贺难站在他身后,双眼直视前方。
对手的手举起,站直喘息。后又放下,架拍前倾。
王朝北拿着球的左手向后晃了下,张贺难看了他一眼:“别紧张,稳着点儿。”
“嗯。”
稳开后被挑高,王朝北跃起。
已经不是他最初时跃起的高度,但是他现在拼尽全力所能到达的最高点。
观众依然在他跃起时为他的杀球助势。
回抽,下压,再被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