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我的人多了,你报上名来!”付鑫鹏看这小子傲慢的态度,心里涌上一股不爽,可他此时挺胸抬头的样子又显得是在庄重面前故意凹个头似的,看着就没多少底气。
迟雪阳看他这强装的样子不禁失笑。
付鑫鹏这家伙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他以为迟雪阳在迟家失了势,就可以毫不顾忌去整迟身边的人了,但面对庄重这个他不知底细的家伙,即便他嘴上强硬,可心里肯定是发虚的。
“这家零件厂是你父亲老付总的,他身体不好,最近几年就一直把厂子交给你来管理。但你没有管理经验,这家厂子已经连续四年亏损了,后来,你就重操旧业,干起了你之前放贷的灰色产业,我说的没错吧?”庄重的语气不咸不淡,却听着让人发冷。“尽管你现在比以前谨慎了不少,但想要挑出毛病总归也是不难的。”
付鑫鹏黑着脸看着他,脸色有些紧张起来。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以前和你应该没仇吧?你什么意思,吓唬我呢?”他硬着头皮问道。
“我叫庄重,几年前和老付总还有过合作,不过我们应该没见过。”庄重浅扯了一丝敷衍的笑意,眼神依旧冰冷地看着他,“迟少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和付总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这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既然我能轻易查到付总之前做的事,找有关部门举报一下也是顺手的事。”
“你就是庄重?”付鑫鹏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气势彻底得比刚才弱了下去。
他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听几个在杨城做生意的朋友说过,这个庄重是杨城近几年的后起之秀,他本来是做建筑设计的,后来又搭上了建材的业务线,在杨城收购了几个大厂子,公司规模几年之间也越括越大,近几年甚至已经开始承接zf业务了。
迟雪阳看着付鑫鹏瞬间白下来的脸,目光闪过一丝困惑。怎么付鑫鹏听见庄重的名字后反应这么大?在他不在的这些年里,难道庄重的生意做得很大吗?
“付总,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觉得呢?”庄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略俯视着他,让人感觉备受压力。
“行,姓迟的算你狠。”付鑫鹏叹了口气,不服不忿地瞪了迟雪阳一眼,“我给你个账户,把钱打过来,我和你之间就算两清了。以后我不找你,你也别来找我麻烦!”
“不用麻烦了,我会让人直接打到贵工厂账户。”庄重阻止了付鑫鹏正欲拿出手机的手,“付总应该还有事,您自便。”
他侧身让出了些位置,付鑫鹏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赶自己。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甩手回了车上。
路虎发动机一声怒吼,高大的车子瞬间冲出了原地,留下尾后一片飞尘。
庄重抓起大衣挡在迟雪阳面前,不让那些尘土飞到他脸上。
迟雪阳拉下庄重挡在自己脸前的大衣,他又不是矫情小姑娘,哪讲究这些。
“钱不用你给,过两天我会给你打过去,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替我管。”迟雪阳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庄重整理了下衣服,垂着眼温柔地看着他,那目光像粘附在了迟雪阳身上。
孙泽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起码的眼色还是有一点的,他知道这以前俩人之间有点腻歪事,便识趣地偷偷撤回了车子里,没继续站在旁边当电灯泡。
“迟雪阳,你手里那些钱都是你以前的积蓄,现在你还没有收入来源,那些钱能不动尽量就别动了,跟我你客气什么?”庄重伸出手,想要摸下迟雪阳的脸,被迟雪阳侧过头躲了过去。
“庄重,我不想和你废话,我说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我是一个老爷们儿,你当我娇贵小姑娘呢?还需要守护我的白马王子吗?”迟雪阳皱着眉看着他,“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这的?从我和付鑫鹏见面到你来中间没差两分钟,你是不跟踪我?”
庄重眼底的温柔僵了片刻,又恢复如初。“迟雪阳,我只是担心你,就想安安静静跟在你后面看着你而已,如果你不来这种地方,我不会出现打扰你。”
这话说得他自己像个懂事的二/奶,还不会出现打扰,搞得自己多见不得人。虽然迟雪阳确实也不想总面对他,毕竟伤人的话他也不想反复说。
看着庄重这张好看的脸隐隐带着憔悴,下巴上还有新长出来的一点胡茬,迟雪阳心里不禁酸了下。
“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他昨晚睡的酒店,如果庄重一直跟着自己的话,想必是从他下了公寓楼之后就已经开始了。迟雪阳又忍不住问了句:“你昨晚在哪睡的?”
“你昨晚说了那些话后把我一个人扔在家,我担心你,就悄悄跟着了,昨晚,我就在你住的那家酒店楼下,我怕你突然走了我看不见,就在车里睡的。”庄重的语气带着点委屈,眼睛像胶一样粘在了迟雪阳脸上,一刻都不舍得挪开。
“你他妈...”迟雪阳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我这么大个人你担心什么?庄重,别给你的偷窥行为找借口,以后这种事别再干了,知道吗?”
“知道了。”庄重看着他有些暴躁的表情,趁他不备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我操!”迟雪阳没想到他居然搞偷袭,妈的孙泽还在车里看着呢!这庄重是不是想找死啊?青天白日无遮无拦地就敢对他动嘴!
庄重得意的看着他的脸,微微挑起眉享受着迟雪阳眼底的那一丝惊慌。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迟雪阳咬着牙恶狠狠地对他说。
昨天看庄重这小子一脸丧气样儿,迟雪阳没好意思用太重的语气和他说话,谁想这不过一宿的功夫,庄重就敢和他嬉皮笑脸了,迟雪阳觉得自己真不该惯着他,该骂还是得骂!
“谁让你昨晚对我说那么多狠话,这是惩罚你的,以后你再敢伤我的心,我就当着别人的面亲你,亲到你再也不敢说那些话为止。”庄重扯起嘴角,舔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受。
“如果你不怕被我打得话,可以那么干。”迟雪阳眯着眼睛逼视着他。
“你又打不过我,虽然我不会和你动手,不过迟雪阳...”庄重略微靠近他一步,二人之间只剩不过一拳的距离,“刚才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对付鑫鹏动手了?”
迟雪阳感受着庄重的呼吸打在自己的鼻梁上,喉咙动了动,清了清嗓子偏过头没说话。
“迟雪阳,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须靠暴力解决,”庄重的声音再次柔和下来,眼中不知不觉又漫上了一片深情的苦意,“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我怕我到时真的受不住。”
迟雪阳听了他这话,心里涌上一丝愧疚。
是啊,庄重说得没错,他明明已经因为冲动坐了七年的牢,刚刚居然怎么还想和人动手?他的人生已经没多少试错的成本了,这个暴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改掉?
迟雪阳垂着脸,想起过去七年暗无天日的麻木生活,心中的苦涩无边地蔓延开来。
庄重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一把把迟雪阳整个人拉向了自己怀里。
迟雪阳被他猛然拥入怀中,瞬间浑身汗毛直立,鬼鬼祟祟地往周边看了眼发现没人,这才开始骂骂咧咧咬着牙把庄重的胸膛往外推。“庄重,你他妈别在这和我犯浑!”
庄重的胸膛很坚硬,迟雪阳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动。这小子这几年肯定没少锻炼,这胸肌摸着比以前好像还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