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早已落入谢至言布下的圈套。
早在谢至言伸腰时,在场的人群悄悄变了动向。
刘杧等武陟堂作为护手,一路将瘦子保护得密不透风。
“咳咳……”千令仪突然咳嗽起来。
他骑马挡在了刘杧等三人前面。
咳得脸色紫青,千令仪脖颈处青筋暴起,他温声细语:“你们不能过去。”
“你个病痨鬼能拦得住我们?快让开,小心伤了你。”刘杧笑得阴险。
“在下不能让,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过去。”
千令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缰绳,眼神坚定,可还是被喉咙间的痒意逼迫,不停咳嗽。
两方僵持不下,刘杧等不急就要动手。
谢至言一声口哨吹得贼六。
千令仪心领神会,自动让出一条道:“'在下收回刚才的话,过吧。”
刘杧骂骂咧咧:“搞什么鬼。”骑着马就过去了。
弄得场外的众人纷纷不解。
“让开!”
“不让。”
“你们这群乡野穷书生,快给我让开,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岳听松夹在马腹上的腿直打颤,熟悉的恐惧感传来,他克制住身体本能的顺从,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刘杧一行人的眼睛,咬压到:“不让。”
其余八人也在旁边,把刘杧等人包围起来,齐声高呼:“寸步不让。”
“好,好,长本事了,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们这群不听话的狗。”
马鞭“啪啪”甩在马上,马痛得嘶吼,声音尖锐,吓得岳听松心里一紧。
突然金锣再次被敲响。
“黑旗队,投入花球,率先获得射靶机会,白旗队一人落马着地,出局,比赛暂停。”
岳听松心落地。
在刘杧与岳听松对峙时,赵玄和齐峪拦着剩下追逐的武陟堂其它学生。
谢至言和苏朝直接对上瘦子,一人一边,谢至言可不管那么多,用最粗暴的手法,直接撂倒瘦子夺回花球。
球一抛,扔给苏朝,苏朝利落接球,快速骑马绕过一众人,精准投入对方阵地的绳篓。
“看好了,这才是胜利者,而你,的的确确是你口中所说的手下败将。”
苏朝捡起花球,吹个口哨,投入谢至言手中,谢至言拿着花球居高临下望着瘦子挑眉,还张扬摇了摇手上的花球,快要将地上的人气的半死。
谢至言向来睚眦必报。
王璞刚才受的屈辱,他得给人一一讨回来。
“有什么可得意的,走着瞧!”
刘杧阴阳怪气,撂下狠话就走。
接下来,谢至言很顺利射箭,命中靶心,获得“正”字计分。
比赛时辰还剩下半柱香。
谢至言一改常态,规规矩矩抢花球,却被刘杧亲自夺过。
他也没在意,毕竟人都快被他气疯了。
“看你能得意多久。”刘杧拿着花球,冷哼。
谢至言笑得颇有几分浪荡模样:“我正得意之时,你个不长眼的凑上来,真是闹心。”
刘杧捧着花球,满心警惕,让武陟堂全部人紧靠着他马,团团将他围住,一路护送他到对面去。
害怕红发小子又出什么鬼主意,他直接放弃进攻,直接防守起来,让武陟堂众人都不去其它地方,直接让他们聚集起来开路。
“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刘杧哈哈哈大笑。
谢至言眼神幽怨,肩宽腿长,使他无法在马上完全伸展,只得翘着腿,靴子搭在马头上,就这样唠嗑。
“他们在拖延时间,我们快上。”刘杧催促众人前进。
武陟堂其它学生在外面一圈,骑着马硬闯。
“兄弟们上,打猴喽。”谢至言一身口哨,轻快,调戏般吹了一圈。
“啊。”
赵玄大力掀翻一人。
岳听松武力不敌武陟堂一群练家子,九个人只能合起伙来,装作不小心,硬生生推到几个人。
谢至言采取的就是蛮干,一次性斗个爽快。
反正时辰不多了。
他兴致勃勃道:“慢点,哎呀,力气太大了,一个个来,他们掉下马都不美观。”
刘杧看到一个个被掀翻在地,气得眼睛瞪大,怒斥:“你个莽夫,艹!大家一起上。”
武陟堂人一听,才蜂蛹而上,苏朝越战越勇,几人在马上翻腾,手掌好比利剑,刀光剑影,一来一回,格挡,出手。
“得罪了。”千令仪双十合十,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眼神犀利,对着面前两个人,就是撞过去。
两个人马都被惊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拦着一起甩到地上,身上的人看似瘦得没几两肉,压在他们二人身上,却迟迟动身不得。
谢至言翻身直接腾空而起,落在刘杧身后,抬起拳头就直接给人头顶一暴栗,刘杧被揍得猝不及防,身子东倒西歪。
怀里的花球紧紧抱着。
“别抱得跟宝贝似的,太恶心了,花球送你得了。”谢至言看着刘杧跟抱孩子似的,把花球紧紧扣在怀里,他“嘶”的一声,无法直视刘杧这马大三粗的人了。
他直接把人踢下马。
此时金锣敲起,一切结束。
事实是金锣早就响起了无数次。
围观的学生听到金锣敲声都快麻木了。
【白旗成员出局二人,比赛暂停。】
【白旗队出局二人,黑旗出局一人,比赛暂停。】
…………
【白旗队出局一人,花球落地,一柱香时辰到,比赛结束!】
原本高台处瞧见一人落马,侍官敲响金锣,宣布比赛暂停,可东场坪上的学生一个个不听指挥,全乱套了,校尉站起来就要命人去维持赛事秩序,却被沈云让拦住了。
“本是年少,心性不稳,比赛马上结束了,让他们闹闹也好,灭灭各自的势气,也让某些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沈云让淡定说着。
“这,……害,也罢。”校尉明显看到球场是一方人狂虐另一方人,可沈公子都放话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正如沈公子所说,赛事马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