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厮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太子满足伴读,倒反天罡……。
要真这样,他这太子当得可真憋屈。
见对方不搭理,沈云让又换一计,从书案堆积的书处拿出一堆话本,“从天文地理,到境外趣事,太子可感兴趣?”
谢至言不吃他这一套,天下的书多了去了,他又不缺这人手上的话本,他嘲弄道:“无趣。”
沈云让料到他这样,站起身,在吵吵闹闹的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他双唇饱满,眼底荡漾着微微笑意,抬手伸到谢至言书案上,微微弯腰,“太子,前些时日背诵课业很辛苦吧。”
莫名其妙的关心话,顿时让谢至言心中警惕起来,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可想想觉得荒唐,他“啧啧”一声,“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就是觉得太子比以往努力很多,我觉得欣慰,想讨份功。”沈云让说话的功夫,凑得更近了,期盼从太子脸上看到点不一样的神色。
“你脸皮到挺厚,论功行赏也得有功,你歇一歇,要钱没有,要命也给不了你,行了,一边待着去。”谢至言捏了捏眉心,话本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应付人相当敷衍,从包袱里掏出块油纸包的桃酥,扔给了沈云让。
“我期待殿下日后表现。”沈云让收回手,把桃酥放在桌子上 ,继续掏出书看着。
刚才他试探一番,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也验证了他这些天来的倒霉,原来跟太子有干系,接下来事情可有趣多了。
一旁谢至言坐不住了,这人不是叫饿吗?桃酥不吃,还看起书来,他还真越来越看不惯这人作派。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谢至言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他可不是那种不问自己瞎猜的人,抬脚踹了踹对方凳子,他向来有疑惑自己问出口,本着苦了别人,也不委屈自己的格言。
他拿着薄的话本一本正经看着,还假模假样翻了翻,就是不见别人回他,心中想:“这人什么品阶,敢冷落我。”他冷哼出声,嘴角不自觉撇了撇,自觉把脚收回到自己画线范围内。
谁还没个脾气,他才不会助对方气焰,灭自己威风。
沈云让拿着书,眉骨上扬,眼里荡漾着丝丝笑意,他还好奇对方能坚持多久,结果太子就半盏茶功夫不到就放弃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太子对自己无论是话,还是有关自己的事,他都没兴趣,想到此,沈云让突然就不爽了,要说结束他当为先。
两个人的梁子一旦结下,除了沈云让把它固牢外,绝无第二种可能。
“太子还是自己吃吧,我是个成熟的人,像赌气不吃饭这种事,我都是吃饱才做的。”
沈云让话开口,太子跟受惊雏鸟一样快速抬眼看自己,见他双眼愤怒,要吃了自己一般,他把桃酥放回去。
接着道:“至于殿下问我方才那话何意,自然是意思呢就是那个意思,太子不会不清楚吧。”
他说完,又拿回了桃酥,特意把桃酥揣在手里,快速站起来,反过身对着谢至言道:“谢了,现在我觉得太子心中有气不适合进食,这桃酥我就先替太子消灭了。”
他招摇地摇晃手里的桃酥,快速闪人。
谢至言气得额角青筋直跳,骂了句脏话:“你大爷,沈云让…,你他么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踹了桌子一脚,他气不顺,双手交叉,打算回东宫逗犬去。
“殿下,且慢。”
太监总管刘公公站在学堂远门前,低着头,面色含笑,叫住气冲冲的谢至言,得心应手给太子顺毛,平缓他怒气:“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殿下,殿下息怒,我这有一桩喜事要告知殿下。”
谢至言道:“说来听听。”
“大皇子殿成功治理青州一带水害,今日回朝,陛下大悦,要设宴庆功,太子殿下且莫忘了今夜的宴席。”刘公公喜上眉梢,提醒太子。
“嗯。”
谢至言留下一句 ,就走了,留下刘公公在一旁唉声叹气。
圣上虽立太子,可国家治理都是大皇子去做的,现在大皇子解决地方灾害,朝中上下只会呼声更高,而太子却还是个只会翻墙的毛头小子,背后无母族支撑,他连朝中官事都未接触一二,这样只会让朝中大臣越来越不满。
圣上意思,大概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