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刚才还在惊恐不敢说话的客人,看到醉香楼头牌登场,一下子兴奋到了极点。
更有甚者直接掷金到台前,眼色狂热,桌上的酒干了一杯又一杯,醉意上头,嘿嘿笑着,眼神一眨不眨观着舞。
“又要听到那仙乐《畔河月》了,听闻仙子每登台都是一绝,琴音不绝如缕,一丝一弦如玉落盘,袅袅余音经久不断。”
众人期待看着上面人弹奏,只是这舞跳了一段又一段,上面的林仙子还是翘着二郎腿,手指懒散地轻拨弦丝,力道过于轻巧,声音被舞台姑娘琵琶声掩盖。
大家等了又等,眼中皆是疑惑,为何迟迟不弹奏,想到可能是有新意,便耐住性子专心看,只有端王开始嚷嚷,“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弹?磨磨唧唧,打扰本王兴致。”
“你管呢!一边待着去。”王璞听过林姑娘的琴音,很享受那玉指下波动的声音,对于旁边人不难烦的声音,头也不转,人也不看,直接怼。
端王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酒气上头,好歹自己也是个王爷,这些小子脾气大,连身份也不看,他拿起酒盏狠狠往桌上砸,发出很大的响声,今天势必要让那人吃吃苦头。
“来人,给我把他抓住。”端王道。
旁边伺候的人上前就要抓住王璞,气势汹汹,助主的威风要压人一头似的。
还没等靠近人,端王那边就发出痛苦的呼救声。
“谢至言,你干什么?我可是你皇叔。”
端王的肩膀快要被他碾碎骨头了,心底醉意瞬间消散,眼睛变得精明,明明是副好皮囊,却在终日□□放纵中失了神采,看人也是贼眉鼠眼。
“哦,我可没答应啊~”谢至言语气悠悠,字音“啊”拖腔带调,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眉目疏离至极,无波澜地分离那皇侄之间的血亲联系。
皇叔?这人配吗?!
一把匕首从他修长的指骨转出,玉指灵活旋转,刀刃刮过风,凌厉,杀意满满,谢至言嘴角漾出浅浅弧度,下巴微扬,只有在做坏事时才露出两颗虎牙,吊儿郎当道:“再多说一句——”他没有后言,直接把刀插入酒杯 ,白瓷被穿透,刀尖升入桌底。
端王吓得双手颤抖,召回随从,直接撩袍逃之夭夭。
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可台上的白衣姑娘依旧淡定坐着,甚至换了个腿翘,还从衣袖中拿出白帕擦拭起琴来,没有丝毫想要拨弄的意思。
“好奇怪,这林姑娘怎么变得高大许多,感觉…感觉性子也变了。”苏朝憋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看着上面的人,心里怪异十足。
齐峪摇了摇头,也不知其中缘故。
只要谢至言剑眉轻佻,踹了踹桌子,对着苏朝道:“去大声喊一句弹琴。”
苏朝不解,还是照做,两只手对着嘴,大声来了句:“林姑娘,弹琴,动动手,早听闻姑娘大名,今日若得见不枉此生!”
声音过于大声,让在做的客人纷纷效仿,诉说着爱慕。
一声声深情呼唤,却始终动摇不了台上人的心,渐渐有些人开始质疑了。
“能不能弹,不能下台。”
……
谢至言听着人群暴动,满意极了,眼色晦涩看着台上的人,这哪里是什么林姑娘,这是换了壳的沈某人!!
刚才从这人落台,到那豪迈的姿势,以及拨动琴弦的动作,这分明是沈云让那小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分的清,哪搓灰是最装的。
他到要看看台上的人怎么把这醉香楼的招牌给砸了。
上次这厮男扮女装在街头坑蒙拐骗,嘴里说辞有一套,每每想起,谢至言就怄出一口血,他单脚踩在凳子上,声音提高,悠哉悠哉开腔,附和道:“是啊,等了这么久,我相信林仙子一定不会敷衍在座每一位,他一定会弹出仙乐,我等洗耳恭听,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