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服自己想看看妖族最厉害的妖会怎么死,所以来了。但是远远看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树上,他竟然害怕她所说成真。
那一刻是心慌的。
直到树下,确定她还有气息,心才回到原处,可依旧惶恐不安。
“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要我说什么?”
僵硬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气,气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恼他为什么要来这里。白白让这个妖精抓住了把柄,以后指不定要以此来笑话他。
若望捡起白洛的鞋,脚尖一点,飞到她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肩胛骨,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双手向上一勾将人横抱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地上。
白洛受宠若惊,但惊过后更多的是欢喜。她靠在他胸前,蹭了蹭,脸贴在他心口,委屈里多的是小女孩的撒娇,“快问我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疼吗?”
虽然他只说了两个字,却引得压抑许久的委屈顷刻爆发,她眼眶一热,“疼。”
“太疼了,你怎么不早点来?”
没有听到答复,但已经不重要了,他来了,“姜也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他。”
“嗯。”
“你要替我报仇。”
“嗯。”
“若望,我们回家吧。”
“好。”
同一片夜空下,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欲行不轨扑了个空,只好鸠占鹊巢霸占了别人的床一觉睡到通天亮。
作为这只鸠,褚湛是被门铃吵醒的。他拿枕头盖住脑袋捂住耳朵,想着没人开门就停了,可对方依旧契而不舍地按门铃,大有他不开门他不停的架势。
气急败坏地抓了把头发,捞过床上的睡袍,趿着拖鞋边走边系上腰带,最后一把拉开房门。
“大早上的催催催,赶着投胎啊!啊咳咳咳……”褚湛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不轻,清嗓子,急忙整好衣服,“爸,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褚时跨进房间,他身后的秘书提着袋子在餐桌前放下,然后从里面取出各式各样的早餐,很快就把餐桌铺满。
环顾四周,客厅里干净整洁,不像是他儿子的风格,他又问,“你一个人?”
这可把褚湛给问到了,看了眼他原先住的卧室,房门紧闭,也记不得门到底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挠挠头,“应该是吧?”
“应该?”
“他昨天晚上临时有工作就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说着,他打了个打哈欠。
“男朋友?”
褚湛跟着在餐桌前坐下,“都睡一个屋了,您老觉得呢?”
“你可拉倒吧,这个套房有两个卧室,来之前我都问清楚了。”
“咳咳咳。”
“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喝个牛奶都要被呛。来来来,拿纸擦一擦。”
“爸你真是……”
“姜还是老的辣,我知道我知道。”
褚湛胡乱擦了把脸,他家老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咬口面包,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他爸正儿八经地问,“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你爷爷奶奶前几天还问你今年过年回不回去。”
“爸,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我没指望你接手家业。你是我养的,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
“您可真扎我的心啊。”
但是礼尚往来,我也要扎扎您啊!
“江美人呢?他没和你一起来?你们吵架啦?”
褚湛口中的江美人,大名江灿,是他爸的伴侣,绝世美男。
绝世美男这个不是他说的,是广大网友们评的,时至今日,美男盘点依旧血洗某站。
“手里的钱还够用吗?”
“真吵架啦?诶,老头,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脾气真该改一改了?这么多年,也就江美人受得了你。”
“我在临城你住的明月巷给你买了个院子,等你回去就办手续。”
知道他爸在岔话题,褚湛见好就收,“其实,我钱也不大够用。”
“小杨。”
褚时伸手,秘书小杨把早就准备好的黑卡放到他手上。
“无限卡。”手一转,送到褚湛面前。
沈修筠打开房门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陌生的中年男人递给褚湛一张卡,褚湛两眼放光的伸手接,嘴都要裂到耳根子去了。
只是这个陌生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算了,八成又是褚湛接的赏金任务,对方又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这么一想,他还是问了一嘴,“这位是?”
“我爸。”
有了钱,褚湛笑得更是开心,白花花的牙齿格外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