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药’啊。”容姨惊讶,“这些异变动物的新鲜血液就是药,异变越畸形的越值钱。”
“我知道是药,但是药是用来做什么的?”苗嘉任由容姨打量。
“肯定是有用的。只不过我们的身份接触不到这些真相。”容姨擦掉手上的黑色粉末。
苗嘉追问:“你给信使干这么多活,又从手术中成功活下来,也不知道吗?”
容姨看起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向问苗嘉:“你为什么要跟着苏照?”
容姨已经撑好一个新袋子,在苗嘉将那个头颅放进后她手上动作飞快,一看就是常年做这种事情的人,带着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丝滑熟练。她几下将头颅包裹好,连两只长角一圈圈贴合包裹严密,然后她在车座底下扯出一张连着座底的网兜,将那个头固定住放好。
苗嘉回答:“她长得好看我喜欢,所以跟着。”
容姨觑一眼门口的方向咬着牙齿:“你能不能有句实话。”
苗嘉把匕首上的黑色血液蹭干净,她微微凑近容姨:“为了找到信使的真相。你知道的,只要跟着她就有弄明白真相的一天。你要是现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不再跟着她了。”
容姨表情变了好几变,似乎是想反驳什么。
就在苗嘉以为她要讲出什么质疑或者深思的话来,容姨竟然打住了话题。
回来的苏照直直走向两人,问:“你们在聊什么?”
苗嘉暂停收拾东西仰起头:“聊容姨当初接受移植手术的详情。刚好讲到重要的地方,你一起来听。”
容姨按照苗嘉的话题讲下去:“移植的肢体越新鲜越好,最好是活着从原体上切割下来。原体受伤移植的失败率就会上升,而死亡两小时之后基本就不能使用。所以信使才需要我们这些人帮助捕捉活的异变动物。”
这些事情苗嘉听起来很新奇,苏照倒是不像第一次听。
“这就是你的货物吗?”苗嘉问,“那你们遇到异变动物的几率还挺高。”
容姨回答:“我们之前会从信使手中拿到异变动物的踪迹,然后跟着它们的踪迹行动。”
“以前?”
“后来发现这种工作危险性太大,就改成搞货了。”容姨拍拍那对山羊角,“这东西是流通货物,一些异变动物的角、鳞片或者爪子能制成武器,比金属提炼出来的材料更好用。”
“你那把小刀也是从异变动物的一部分?”苗嘉断定容姨肯定隐瞒了什么,她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当成鱼饵吊着她俩帮着找人。
“那是用一只异变鳄鱼的牙齿打磨出来的。”想到被拿走的武器容姨就有些生气,“你知道我们当时和那只鳄鱼搏斗多久才抓住它的吗?”
苗嘉不太想听容姨讲她之前的奋斗历史,她们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她只想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剩下的山羊部分两人也烧掉掩埋,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吃点东西。
她们的食物就是容姨储存的食物,容姨没有全部带上,而是带了一部分,她将剩下的带进自己的房间中,听声音那个地方就是之前她说到的地下室。
苗嘉无所谓,这些饼干都是一个味道,吃到嘴里发干,她有些想念筑梦桥吃的炖土豆:“社区既然有人,应该会有新鲜的食物吧?”她想起厨房中那几个长得像观赏植物的土豆,对它们被浪费掉有些惋惜。
苏照挨着她坐下来:“要是有新鲜的你想吃什么?”
“筑梦桥那里吃过的东西会有吗?”苗嘉问。
“有的吧。”苏照回答。
苗嘉嚼着食物:“辛未她们还在筑梦桥吗?”
苏照开水壶的动作一顿:“她们去跟林秋会合了。”
苗嘉偏头看向身边的人:“你不需要和辛未她们报备一下位置吗?”
想了想又补充道:“赛赛和尼亚还小,想到你会偷着哭吧?”
她戳戳不肯说话的苏照的肩膀。
苏照用额头轻蹭苗嘉的额头:“她们不会担心的。”
容姨捧着一个古怪的盒子走过来坐下。
“这又是什么?”苗嘉见容姨带着东西先找上她。
容姨从边上拿起一包饼干,犹豫了很久才撕开拿出来一块,她将剩下的部分扎起来:“易容用的东西,你们两个长得太干净了,不安全。”
苗嘉用小指勾着盒子上的锁将盒子掀开,露出里面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东西:“还要粘胡子吗?”
“你想也可以。”容姨压制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都要睡觉了,现在易容不合适吧。”苗嘉吃光手上的食物,从盒子中夹出一块像是人皮的东西,她有些怀疑这东西真的是从人身上剥下来的。
“当然是明天路上用。”容姨捏着那块饼干好半天才咬一口,“今天晚上在这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我还以为你会催着我们连夜赶路呢。”苗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