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靠着车窗看着万千灯火,却毫无欣赏夜色的神情,他脸色很难看,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司机警惕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这个毫无生气、一身黑衣的男人,预备着随时报警。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四层楼高的民房前,那个男人下车走了进去,不一会楼顶那个挂着银灰色窗帘的房间也亮起了一盏小星星,在夜里闪闪发亮。
他回到家中,疲惫地躺在床上,用另一个手机一直拨打着电话,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伯邑考,给我接电话啊,求你了。
随着一通通没拨通的电话,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正在此时,一通电话拨打进来,他立刻接了。
“喂,邓队,你们那边情况怎样了?”
“崇应彪,干得不错,给你记一功。那小子今天上午刚踏进咱们境内的轩辕山,就被一早埋伏在那里的我和杨队带队抓获了,缴了一旅行箱的新型毒品。他还想用衣服蒙混过关,那一箱衣服用水一清,立刻现原形。等着伏法吧。”邓婵玉夸了夸他,通报了情况。
“我们这边情况顺利,不过伯警官和黄警官那边出问题了。哎......”她有些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什么情况?伯警官怎么了?”本来摊在床上的崇应彪突然直起了身子,心里更加慌乱,焦急地追问。
“哎......黄警官殉职了,伯警官左肩上中了一枪,下午才做完手术。现在省里市里正在研究对黄警官追授功勋和接他们回来的事。”
“我去接伯邑考回来。”关心则乱,崇应彪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崇应彪,你是怎么了,糊涂了吗?你我都有任务在身,接他们回来自然有组织会安排,咱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对他们这次英勇作战、无畏牺牲的回报。”邓婵玉态度严肃地批评了崇应彪的胡言乱语。
“邓队说得是,对不起了。”
“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咱们继续加油就好。”邓婵玉听他这个语气,也不忍责怪他。
“嗯,邓队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先挂了。”
挂了电话,崇应彪瘫倒在床上。他闭着眼睛想着那个半个月没见的人此刻正躺在异国的病床上受伤痛折磨,心里扭成了一团,疼死了,恨不得飞渡千山,守在他身边。他在床上躺了许久,想了许久,最后拿起手机写了许多,但想想又都删了,只发了两条讯息过去就起身洗澡了。
“哥,好好养伤,等你回家。”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