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想那么早,你打算怎么突围出去?”魏清也不迷糊,把当前最紧要的问题拎了出来。
这个问题,或早或晚,他们都要面对。能早点商量出个结果,就能早点做准备。
“硬闯。”除了这个,庄遥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了。
魏清直接一票否决:“你可以硬闯,她不行。庄遥生,救人救到底,别为难一个废物。”
步涟漪前一秒为自己被纳入考虑范围的热泪盈眶,在下一秒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无语。
至少不要直接讲出来好吗?!
“实在不行,咱们把这棵树烧了。”魏清的方案更大胆,破罐子破摔了属于是。
“怎么烧?”庄遥生迎合道。
位于界限另一边的这样一棵参天大树,想必存在一定有它的意义。庄遥生和魏清这俩货,说烧就烧,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把你箱子里所有的易燃物往上扔,扔完第一波用狙击点个火,烧它个两天,途中有蛋还没破的,都给它炸了。就算它再厉害,也要时间恢复,我们就在恢复的间隙过去。”
魏清这波,作风过于狂野。
“不用两天,等他们跑差不多以后,可以直接进。炸药声音太大,我们拿消音。”庄遥生提出了改进点。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步涟漪从头到尾光顾着点头了。不过就算是她也明白,如果不是眼前这人提出的这个计划,而是步涟漪或者别的什么人,沙多是一百个不会同意的。
光是考虑到没烧完的部分,还有需要现场清理的数量,换一个搭档,这个计划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至于这两种情况,步涟漪在现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其中到底差了多少。
或者说得更绝对一点,没有魏清,就没有这个强行突破的计划。
实际实施的时候,两人才发现树和房屋的高度差实在大,没法均匀撒上燃油。魏清说交给他办就好,庄遥生只管在指定时间狙击指定位置。
于是步涟漪非常自觉地留下来帮魏清泼油。
魏清从旧屋里找到了洒水用的机器,换了往储水桶里灌入油,交给了步涟漪:“我稍微改了一下,记得别瞄太高,洒不上。还有,别瞄我。”
一开始,步涟漪还不知道“别瞄我”是什么意思。
你又不在树上,怎么才能瞄上?
然后,步涟漪发现她错了。
等到她准备妥当真正开始的时候,魏清已经沿着四散开的枝杈忙活了不少时候。
而打开洒水器后,它的后坐力和射程又让步涟漪大开眼界。这岂止是改了一下,简直是直接改成接了花洒头的水枪。
洒着洒着,步涟漪突然想到,既然枯树的枝叶比树干要大上好几千倍,魏清可以勾上树枝一边处理即将孵化的怪物一边前进,那么沙多也可以。这也不失为他们两人到达小龛的一种方式。
对,只是他们两人。不包括步涟漪自己。
等她回过神来,魏清已经在树上被从天而降的油追着左右横跳了好几个回合。
一不留神,就往魏清的方向上浇了。
步涟漪尴尬地双手合十道了个歉,将喷嘴换了个方向。
等到泼油工作完成后,早就在狙击点准备就绪的庄遥生精准地将子弹打到每一个魏清要求的位置。
随即火光伴随着爆炸声像烟花一样接连炸开,浓烟滚滚而上。
有不少怪物是还没来得及孵化就被烧死,还有一些摔到了地面踩到了提前埋好的地雷。甚至更高的那些,因为树内部的震动和燃烧,不是被上面的温度烹熟就是直接高空坠落死亡。
“你把油灌到了枯树内部的空隙里?”两手空空的庄遥生来到步涟漪他们所在的屋顶,三人汇合。
“你的蝴蝶刀耍得还蛮好看的,什么时候学的?”魏清很顺手地拍了拍庄遥生的肩膀。
庄遥生下意识想要撇开,终究是没有动手:“不要用问题回答我。”
“可是我们问的不都是事实吗?”魏清靠得更近了一些。
“不要顺手摸走我的刀。”庄遥生的感觉很敏锐。
魏清连看都没看,又面不改色地把蝴蝶刀放回庄遥生的口袋里。
“走吗?”
“走。”庄遥生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他的银皮箱,变着戏法般地从里面拿出让人眼花缭乱的武器,直接给魏清和步涟漪发了个满配。
“该打哪知道吧?”庄遥生转向步涟漪,这次是在问她。
步涟漪当然不知道,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
“打腿,打残就行,靠太近就不用开枪了,交给我们就好。”庄遥生叮嘱道。
“交给我们。”魏清意味深长地又重复了一遍。
“是不是非得我说你是附带的才开心?你会用枪吗?”庄遥生没忍住点破了魏清的小心思。
“不太会。到半路记得把短刀捡给我。”魏清也很直接。
不过既然他知道短刀,兴许先前发生的一切,庄遥生都找机会和魏清一一说过了。
“那个,我也不会用枪。”步涟漪赶紧坦白,免得待会儿自己拖后腿。
“他的意思是,别伤着自己就行。前半句打残什么的,别当真,听后半句就好。”魏清笑着解释道。
这个时候步涟漪的脑子里只有:更高级的翻译出现了!
要是说路卉那是对沙多语言的扩写,魏清这干脆就搁这儿做阅读理解了。
庄遥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呃……好像还是阅读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