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书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选书中文 > 鹤与海的诸天旅行记 > 第62章 胡马窥边

第62章 胡马窥边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阴山脚下,草原一望无际,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吹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匈奴人的牛角号声在暮色中响起,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像是从地底深处涌出,带着一种野性的力量,撕破了阴沉的天空,也划破了这片土地上难得的宁静。

南匈奴左贤王阿提拉的金顶大帐就矗立在这片荒凉的草原上,帐篷顶上的金顶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主人的尊贵与威严。大帐前,三十匹战马被拴在血迹斑斑的木桩上,它们有的焦躁不安地踏着蹄子,有的则低垂着头,似乎在休息。马鞍旁,挂着刚剥下的汉人皮囊,那些皮囊在风中微微晃动,给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感觉。

帐内,炭火噼啪作响,火焰在风中摇曳,映照着阿提拉那张充满杀气的脸。他手持一把镶金匕首,正用力地插进烤羊的眼窝,浑浊的油脂顺着刀槽滴落,在狼皮毯上洇出一片片暗斑,仿佛是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的预兆。

“九原郡守送来多少粟米?”阿提拉舔着刀刃,目光冷峻地问帐下的斥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斥候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禀大王,汉官只献上一面琉璃宝镜……”话音未落,青铜酒樽已擦着他的耳畔飞出,狠狠地砸在帐柱上,发出一声巨响。阿提拉猛地起身,腰间的人骨串珠哗啦作响,牛油烛火将他脸上的刀疤映得更加狰狞可怕。

“当本王是草原上讨食的野狗?”阿提拉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传令各部,明日太阳爬到阴山尖时,我要看到汉人的粮仓烧成火把!”

帐外,忽然掠过一阵怪风,吹得帐篷发出呼呼的声响。某匹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惊吓到了,惊恐地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暗夜中,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天眼哨机迅速收起旋翼,悄无声息地没入云层,仿佛从未出现过。

郡府地窖内,琉璃镜的冷光照得四壁幽蓝,给人一种神秘而阴森的感觉。乐正海指尖轻轻抚过镜缘的量子纹路,那看似莲花缠枝的浮雕,实则是微型心灵信标的发射阵列。他转头问正在调试狙击枪的鹤和辉:“够拖三天吗?”

鹤和辉将一枚电磁弹推入膛线,枪械的蓝光映得他眉眼如冰,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沉声回答:“祝融战车的等离子炮充能完毕,但……”他忽然抬枪指向地窖顶棚,目镜闪过一串数据流,“东南角梁柱有鼠啃噬,建议明日修缮。”

乐正海轻笑一声,镜面倒映出他眸中流转的暗金微光。那是解算主楼刚解锁的神经链接系统在运作,此刻正将天眼哨机传来的匈奴布防图投射在视网膜上。三千骑兵分作五股,像毒蛇信子般探向九原边境的村落,而最大的破绽藏在……

“子时动手。”乐正海扣下镜背机关,琉璃镜瞬间切换成全息沙盘,“让迅雷天罡切后排辎重队,祝融正面烧主营。”

鹤和辉的枪口垂下三寸,他坚定地说:“我要亲自带队。”

“不行。”乐正海按住他肩甲,语气不容置疑,“你得留在烽火台,让匈奴人看清‘雷神’是从汉家要塞劈下来的。”

亥时二刻,浑天塔顶的“烽火”骤然转青,那青色的火光在夜空中格外醒目。鹤和辉立在伪装的柴堆旁,夜风掀起他玄色大氅,露出内衬的复合装甲。脚下传来机械运转的震颤,激光发射器正在调整仰角,将蓄能完毕的光束对准百里外的匈奴祭坛——那里矗立着象征单于权威的苍狼石雕。

“目标锁定。”合成人副官的声音从铜面具后传来,机械而冷漠。

鹤和辉却抬手按住操控杆,沉声说:“等祝融战车动手再射。”

黑暗中的草原忽然亮起一点幽蓝,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十二辆祝融战车从地缝中升起,履带碾过草皮的声响被消音模块吞噬殆尽。领队战车的炮塔缓缓转动,128mm等离子炮口泛出熔岩般的橙红,驾驶舱内,合成人车长正将一袋祁门红茶填入自动供能系统。

“开火。”鹤和辉的指令与五百里外乐正海的脑波同时抵达。

阿提拉是被热浪掀醒的。他滚下床榻时,整座金帐已化作火笼,空气中飘满焦糊的肉味——那是亲卫队连人带甲被气化的残骸。草原霸主踉跄着冲出火海,却见永生难忘的景象:十二道蓝白色光柱从天而降,所过之处人马俱成黑炭,而汉人的钢铁巨兽正从火光中缓缓驶出,炮管流转的纹路宛如天神符咒。

“长生天啊!”他嘶吼着去拔弯刀,却发现刀鞘早已熔成铁水。一道黑影忽然掠过头顶,迅雷天罡小队的机械铠喷着等离子尾焰俯冲而下,转轮机枪泼洒的弹雨精准避开粮车,将试图救火的匈奴武士撕成碎片。

“留个活口传话。”乐正海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器在鹤和辉耳畔响起。少年撇嘴扣动扳机,电磁狙击弹擦着阿提拉耳廓飞过,将后方正在装箭的弓手头颅炸成血雾。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合成人斥候混入了逃难的匈奴部落。他们裹着腥臭的羊皮袄,用喉音浓重的匈奴语散布着:“汉人有雷神相助!那光柱劈下时,我亲眼看见祭坛狼神像流泪了……”流言随着马奶酒的醇香渗入每个毡包,而真正的“神迹”正在战场遗迹上绽放,祝融战车喷洒着纳米灭火剂,将等离子炮的熔融弹坑伪装成雷击焦土;迅雷天罡小队用电磁吸附扫过每一粒弹壳,留下部分金属残骸伪装成陨铁,其余回收。

阴山烽火台上,鹤和辉摘下夜视目镜。他脚边躺着三具匈奴斥候的尸体,致命伤皆是被电磁弹灼穿的眼窝。“为什么不乘胜拿下云中?”他踢了踢脚边染血的皮甲,“那边至少有两万流民可用。”

乐正海将琉璃镜收回檀木匣,镜面倒映出南方天际的星群:“雒阳的使节下月就到,现在需要让朝廷觉得……”他故意顿了顿,指尖掠过少年颈后的伤疤,“九原只是个善守的边郡,而非噬人的猛虎。”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匈奴残部正拖着阿提拉的半截焦尸西逃。他们不会注意到,某只天眼哨机始终盘旋在千尺高空,将溃逃路线实时标注在全息地图上——那蜿蜒的血痕,恰如一条指向河西走廊的虚线。

秋阳如血,斜斜地洒在九原城那座新漆的学宫匾额上,“墨衡书院”四个篆字在余晖中泛着冷硬的铁灰色光泽,宛如四把利刃,刺破这古城上空沉闷的云层。

乐正海负手立在廊柱后,玄色常服在风中微微鼓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两口幽邃的古井,静静注视着二十余名寒门学子战战兢兢地跨过门槛。

这些学子衣衫褴褛,粗麻衣襟上还沾着麦秸碎屑,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仿佛踏入的不是知识的殿堂,而是龙潭虎穴。

有个少年甚至赤着双足,脚底板结着厚厚的茧,像两片烙过火的树皮,每走一步,都似在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可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倔强与执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