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这一趟虽然事情没完全解决,但是却有另外的收获。
“你去查查,这人是何来历?”
“那位公子吗?”老管家问,他看着殷琢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大人,我们在此地并没有熟识的人,估计要花些时间,不如您先回驿馆休息片刻?我立马带人去办这事。”
“不必了。”文仁洮道,“还是先去监牢,去看看文陌。”
咔嚓——
听见锁链打开的声音,文陌眼中瞬间清明不少。他爬起身,可见来人还是那个每日送饭菜时冷嘲热讽还会啐口唾沫的狱卒,顿时没了兴趣,又躺回原来的地方。
狱卒站在门口,衣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他:“有人来见你了,赶紧跟过来!”
文陌不解,徐幼云前些日子来时还只能在门外匆匆见一面。听狱卒说衙门中的人并不允许外人探视。难不成是......
他跟着狱卒快步往外走。没出监牢,只是从最深处阳光照不进的地牢到了稍微干净温暖的地方。
文陌双手双脚都被链子拷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撑地,链子发出巨大的声音。“父亲!”
文仁洮坐着没动,让管家扶起他来。打量过周围环境,这监牢中环境真是糟乱,换做从前,他是万万不会踏入这种地方的。
“待在这种地方,真让人憋得难受。若非你遇上这种倒霉事了,我可不会来这种地方。”文仁洮说着整了整身上衣裳。
文陌听着羞愧地低下头:“父亲,我真惭愧。一时冲动入狱还连累你大费周章来救我。”
“谁说我是来救你的!”他直接打断这话,现在没时间听他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有说这话的功夫不如反思自己因为什么才让人抓到把柄!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父亲。但是!”文陌全盘托出,在绣楼时见到母亲之事。
文仁洮沉默思虑片刻,“这真是奇怪的事,据我所知,你母亲可没有什么长相一样的姐妹。当年她病逝后更是我见着她亲自下葬的。”
他面上作哀痛状,似是念起妻子的离世而感到伤心。这番回忆也勾起文陌的难过,他低下头,自责或许不该同他说这事。
“算了,你这些日子都受苦了。我给你带些吃的,过去坐下吧。”文仁洮将他打发给老管家。
有件事他一直瞒着,除了文仁洮外无人得知。
当年路氏死后由他亲自埋葬,可第二天再去坟边祭拜时,那里的土明显有翻新过痕迹。可是他清楚的记得,昨日离开时这里并不是这样的。
这说明,有人在他离开后,偷偷来过这里。
但他是亲眼看见路氏断气的,总不可能是她起死回生,再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大概是盗墓贼,昨日他下葬时埋了些路氏生前喜爱的珠宝首饰作陪葬。这一代经常有这样的事。他何必担心这些呢?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的秘密了。
文陌大概是太过思念路氏,才会将人给认错了。
文仁洮想,就算路氏还活着,知道些自己的秘密。可她在外人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甚至她们家的族人这些年也都被他暗中处理了。根本不必忧心她回来。
想到这儿,原本的瞎担心一消而散。
何必如此的,他现在的位置已经不是谁能够轻易动摇的,早就不需要路氏在帮忙稳固地位了。
他在来的路上还听说了,文陌没到一个地方时都会张贴告示,寻找路氏生下的女儿。无所谓能不能找到了。他原本就是不在乎那个孩子的,找回来又能如何,体现自己的慈父之心吗?
自己这义子还是太过心软,恐怕以后不能继承自己的位置。等将他带回去以后要好好教导一番,至少再也不能让他这样混出乱子。
他应该成长起来,足够强大到有能力继承他的位置。
文家势必需要人来继承,哪怕这只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义子!既然已经选定就不会放任其不管。
他太心软了,必须将他带回去,亲自教导,让他变得与自己一样心狠。
“我想是时候去找那个把你关在这里姓徐的官员了。”
说完文仁洮对那边一直偷听的狱卒说:“如果文陌在这里受了什么伤,无论是何原因我都会来找你。到时候可就没这种好酒好肉的日子过了。”
他的威胁传入那狱卒耳中,他已经被吓得腿软了。甚至连一句遵命都不敢说,马上逃离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