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那套离到期还早,不过你可以慢慢减少去住的次数。”
面对贺砚启的安排,容秋很意外自己居然没有产生抗拒的念头,而是缓缓点头。
“我记得你不是让公司另租了一套房子么?有去住吗?”
容秋有些惊愕贺砚启连有关自己的这种小细节都记得很清楚,这件事是赵婉去办的,房子他当时去看了,当时觉得还不错,公司付了一年的租金,不过因为赵宵置办的那套大平层在,一直没机会去住,正好赵婉对住的地方不满意要换房子,索性让她搬进去住。
“让我工作室里的执行经纪住进去了。”
贺砚启颔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与容秋说起他转场去桃坞影视基地的事。
“两地离的远,不用刻意挑时间回来,有空——”
贺砚启顿了顿,接着道:“我会飞过去看你。”而不是你飞回来看我。
容秋怔愣几秒,问出了心里话:“先生您现在不忙了吗?”
“忙。”贺砚启低头吻了吻容秋的眉心:“最近没有去海外的计划,去看你的时间还是能抽出的。”
瞧见容秋脸上的顾虑,贺砚启说:“放心,以后去看你不会突袭,我们‘偷偷’的见面。”
翌日,容秋跟着自己的生物钟醒来,当他眼睛睁开时惊奇的发现贺砚启居然还在。
“先生,您今天?”
“忙里偷闲一日,正好陪陪你。”
容秋收敛起脸上的吃惊,随即点点头,然后开始穿戴衣物。
贺砚启常住的花园别墅与京北大道CBD附近的大平层一样,都没什么特殊的规矩,两边最大的不同是,这里很多事不需要容秋亲自动手,以及多了七、八道生面孔。
赵宵是容秋的老熟人,负责膳食的丁阿姨也是熟面孔,前者在见到容秋时还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态度,倒是丁阿姨知道容秋‘登堂入室’后,特意过来找了他多说了几句话。
“我就知道贺先生是中意您的,当初听泽端小少爷说,要不是害怕老宅那几位不请自来可能吓着您,贺先生早将您领回来了。”
对于容秋来说,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微笑着转移话题道:“我有腿伤的那几个月,辛苦丁姨驻家照顾。”
“唉,容先生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姨又不是没领工资。”丁阿姨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扩大,因为照顾容秋照顾的好,她从容秋那边回到花园别墅后,赵宵还特意封了与她一个月工资等值的红包作为奖励。
“丁姨,开你工资的人是贺先生。”
提起贺砚启,丁阿姨脸上扩大的笑容明显收敛了点,她公式化的连连点头:“对对对,最应该感谢的是贺先生。”那位始终凝沉肃穆着脸的贺先生不需要她们这些人的感谢,在对方眼里,她们只需各司其职把该干的工作做好。
丁阿姨低着头离开后,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笑着说话的贺砚启走了过来,只听他问:“我来影响到你找人叙旧了?”
收起轻松的笑容,容秋摇头:“没有。”
将面前人笑容收敛的全过程看在眼里,贺砚启语气中藏着深沉:“秋秋,什么时候面对我时,你也能笑的如刚才那般放松?”
猜不透贺砚启说这话的意思,容秋思索一番后,才道:“先生,跟您处在一起,我一直处于放松的状态。”自己说的不是假话,自从得了贺砚启的庇护,过去神经时刻紧绷的状态早已成被丢进历史的垃圾桶。
不一样的。
他要的是无意识的状态,而不是心理暗示自己刻意暗示出来的那种。
摸了摸容秋的脸,贺砚启在心里摇头。
“秋秋是个小骗子。”
容秋最后听见贺砚启这样说。
留在京都与贺砚启相处的最后一个白天,容秋意外的见到了将近大半年没见到的贺泽端,与在京都医院见到时还稍显稚嫩的外表不同,少年人的轮廓已逐渐往锋利方向发展。
一双与贺砚启相似三分的墨色瞳仁不停的在容秋身上转来转去,贺泽端想要如在京都医院时那样去拉容秋的衣角,却被眸色凝沉的贺砚启及时用狠劲拍开。
贺泽端的痛觉神经比常人更加灵敏,除了父亲给予的之外,在外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的他已经许久没感受到这种久违的痛感。
“小叔,你用得着对亲侄子下手这么狠么?我...我没对他做什么啊!”少年人口中边诉说着自己的冤枉边拿稀奇的眼神打量着容秋。
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对方被自己小叔养的真好,不仅养回了那通身的风流写意,连带着眉梢间多出了如花照水般的娴静。
静如赤子。
养人比养花用心百倍,看来小叔是动真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