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手里的枪被抽的一歪,这才回过神来及时稳住了方向。这时月尽欢已经落了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杨武抬枪朝着月尽欢劈了下去,却不想月尽欢手中的剑鞘和长剑朝着长枪一同劈去,将其又抽到了一边。
一般情况下,女子使剑的力道不足以和杨武长枪上的力道进行硬拼,但是月尽欢现在使用的却是双剑——月尽欢左手剑鞘并不是随便挥舞,而是和右手剑有配合的招式。
见自己这一枪没能对月尽欢造成阻碍,杨武不信邪,换了方向又一记横扫。
这次月尽欢倒是没有再将枪劈到一边去,而是用左手的剑鞘格挡住扫来的枪,右手的剑直直送出朝着杨武的咽喉刺去。
杨武后倾躲过,手中的枪也快速收回两手抓住中段——因为月尽欢又开始猛攻了。
很快杨武就感觉到了不同:月尽欢手中需要防备的不只有右手的长剑,还有左手的剑鞘。不如说,正因为有了剑鞘,招式的变化更多了——原本防住剑就可以,现在防住剑可能要面临的则是从另一个角度刺来的剑鞘。
但是杨武手中只有一把长枪,甚至因为距离太近挥舞不开,这使得对战几乎成了一个无解的局面:杨武明知道月尽欢不会用长剑真的刺在自己身上,但也不能弃之不顾,但是如果挡住了剑,那么剑鞘就很难防住,会在自己身上这捅一下那抽一下。
杨武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渐渐被逼到了擂台边缘,稍稍斜眼看了眼发现离擂台边缘只有几尺了,杨武不想被逼到台边才放弃——那样也太难看了。
出声认负,两人停手。杨武终于得了机会,在身上各处被捅的地方揉了揉:还好只是闷疼,应该不会留淤青。
“让月姑娘见笑了,原本还以为拿下胜利之余还能收着点手,没想到最后被压着打。”杨武打着哈哈,没把胜负放在心上,看来真的只是来这地方玩闹的。
“哪有的事?这比武的规则对杨公子不公平罢了——杨家枪的杀招你恐怕都没法在这里用吧?”
"哈哈哈,姑娘倒是明白人。"杨武有些唏嘘,“尽管如此,和月姑娘的切磋也是让人痛快……我输得心服口服。”
杨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在下有一疑问,若是可以还请月姑娘解惑!”
“杨公子请说。”
“姑娘在剑道上颇有建树,”杨武摸摸下巴,似乎在措辞,“不只是单手剑,双剑也精妙绝伦……但是姑娘更偏向使用单手剑?”
“原来是这个问题。”月尽欢笑了笑,“剑法乃是由小女子师尊传下,平日习武也是剑法为主……双剑则是来自小女子亡母,年幼时跟随着学了皮毛罢了。”
“原来如此,”杨武叹了口气,“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渊源,还牵扯到了姑娘的伤心事……只是在下看姑娘的双剑剑招有些熟悉,这才多嘴一问,容在下致歉。”
“公子客气。”月尽欢笑笑。
杨武回到了场下的座位上,理论上后进擂参赛者是可以在前排一直看到结束的,但是先前的黄庄受伤离去,马榜不知道怎么的无声无息也不知道去哪了,于是台下只剩下了白素心,大众脸,杨武,大刀男子和一个道人。
嗯?一个道人?
月尽欢眨了眨眼,台下第七把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道人,手里的拂尘搭在另一手手臂上,闭目养神,根本没对台上投来哪怕一眼。
月尽欢一边疑惑一边走到了桌椅边上:“汪捕头?”
汪量看着她不说话。
“?”月尽欢转头看了汪量一眼:“……没听到?”
“听到了,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要损我,不敢说话。”汪量喝了口茶,无辜的说。
“……别闹,你帮我看看那边第七把椅子上那个道士。”
汪量闻言,探身看了看:“嗯,怎么了?你不会又要我帮你读唇吧?”
月尽欢有点无语,自己在汪量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别开玩笑,要紧事。”月尽欢揉了揉眉心,压下了吐槽的话,“你有没有印象那个道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当然是……嗯?”
汪量听到月尽欢的话稍微正经了些,被月尽欢这么一问正准备作答,但是想了想却严肃了起来。
甚至探身子又看了眼,汪量脸色又严肃几分:“不对劲。”
“你是不是也想不起来?”月尽欢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斩钉截铁,显然是已经十分肯定了。
“不错,我只记得和朱朝阳打完后我曾经朝着那个方向瞥视过,那个时候椅子上还没有人。”汪量回想着,“……那之后我就坐在这里喝茶休息,按理来说那个方向要是有人走过去我必定能看到——但是我竟然……”
“而你竟然没有半点印象,仿佛那个人是突然出现在椅子上的,是不是?”月尽欢打断汪量的话,问道。
“……不错。”汪量有些惊悚,“难不成这人的身法高到了如此地步?”
“世间难道真能有如此身法?”月尽欢嗤之以鼻,“若是真有那便是仙法了!这大院四周都有高墙,又有不少江湖人堵得水泄不通,他从哪里挤进来?难不成真飞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