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飞到两人半丈之外,却不敢再靠近,而是胡乱飞舞着。
月尽欢放下了心,随后看着马榜笑了起来:对手底牌尽出,自己可以不用再留手防备了。
剑光一闪,马榜来不及举刀,只能上半身向后倾倒以避免被一剑封喉的命运。然而,长剑却不偏不倚正好将马榜口中的哨子砍断。随后,月尽欢飞起一脚踢在马榜身上,将本就在擂台边上的他踢了下去。
马榜掉下擂台,擂台并不算是非常高,没收什么伤的他很快就站起了身子,一脸灰败。
腮帮子鼓了鼓,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马榜皱皱眉,吐出了嘴里只有半截的哨子,脸色瞬间白了。
马榜口中直接吐出一串叽里呱啦不知道什么语言,手还挥舞着,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月尽欢原本只以为他是愤懑不平,直到顺着马榜的手看到了地上的半截哨子,她才意识到不妙:如果说操纵蛊虫需要哨子,现在没有了哨子,蛊虫还会乖乖巧巧的吗?
似乎是应了她的担忧,蛊虫慢悠悠晃了两圈,又朝着她飞了过来——地上实在太热,不过十数息香药的味道就在热量和风的共同作用下散尽了。
咬牙提剑又把蛊虫打飞,月尽欢脚一抬把台上的哨子拨向了马榜:“快看看能不能修!”
马榜比月尽欢还着急,蛊虫的养成并非易事,更何况他和他的族人都不能回到苗疆,无法再获得制蛊必须得材料——损失任何一只蛊虫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亏损。
月尽欢的剑应付不了蛊虫,但是切开一支竹哨毫无难度,竹哨断的干脆。马榜欲哭无泪,情急之下干脆将哨子用手攥在一起,然后长长吹了一声。
然而蛊虫听了这声音,却更加疯狂,悍不畏死地连续向着月尽欢冲来:不知道是坏了的哨子声音不对,还是这蛊虫被香药和连番的击飞刺激到了而拒绝回归,月尽欢作为它面前最近的活物,一时之间受到了蛊虫的疯狂进攻。
叮叮叮叮,金铁之声接连响起,月尽欢手腕几乎到了极限,只能勉力支撑。
蛊虫后退了数尺,随后拔高了高度,朝着月尽欢俯冲了过来,速度又快了一层,月尽欢心知不妙,手已经有些发麻,这一记自己是怎么都接不下的。
正准备尽力躲闪,青衣道人却无声无息出现在月尽欢面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衣袂飘飞向前一支。
月尽欢视野被来人挡得的严严实实,只听到噗的一声闷响。青衣道人转身看了过来,除了燕归尘还能是什么人。
右手有些嫌弃的提着自己的剑,剑尖上还顶着一只黑色的蛊虫,燕归尘盯着月尽欢上下看了看。
“……”见月尽欢无恙,燕归尘立刻换了副嫌弃的样子,“啧啧。”
月尽欢的怒火差点被撩起来,这老不修虽然没说话,但这表情是真欠揍。
“你们俩都跟我来。”燕归尘淡淡说,抬眼瞥了一眼早该上台宣布结果,但是看情况不对就自己缩在了一遍的裁判:“……别躲了,你也跟我来。”
裁判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和月尽欢一起应下了。谁知马榜支支吾吾半天,不想去,但是又放心不下燕归尘剑上的蛊虫。
“……想要回去就乖乖过来。”燕归尘没什么好口气,这马榜本事就那样,也好意思拿着蛊虫这种东西出来游荡,没被反噬真是命大。
燕归尘带着三人回到了高台上,看台上的众人正在争论二人的胜负怎么判定。
“肯定是尽欢赢啊,她都把对手打下台子了。而且他对手的蛊虫对她也没什么威胁。”鲁行大喇喇直接站在了月尽欢这边,“小姑娘这么俊,手上也有真功夫,凭什么不让赢。”
“呵,那不是最后也差点在蛊虫身上吃亏吗。”陈源阴阳怪气,“再说了,没威胁不也是靠了撒出来的药?这和打不过人撒迷药有什么区别。”
“你这话真是有趣,你要是觉得用药是下三滥,那对面不声不响丢蛊虫出来你那狗眼看不见是吗。”刘霜叶眼睛一翻,“而且这香药也不是对人的吧,那家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陈源冷笑:“依我说,这小姑娘就是不经事,被只虫子逼成这样。”
连君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陈兄此言差矣,这可不是一般虫子,是南疆蛊虫啊!”
“蛊虫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巴掌的事?”陈源站着说话不腰疼,“小丫头片子剑挥了半天,连只虫子也弄不死。”
静心也有些恼了,这陈源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揪着月尽欢说事。
正准备起身争论一番,就看到燕归尘拿着剑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对自己使了个颜色,静心这才又倾回椅背上,收起了到嘴边的话。
“吵什么吵。”燕归尘拍了拍刘霜叶,示意他把靠近中间的这个位子借自己片刻。
刘霜叶心下了然:燕归尘是要亲自下场了啊!二话没说,走一边去给燕归尘让了位置:这两天燕归尘安静的不像话,自己和鲁行虽然有气当场就骂回去了,但是总是不尽兴。这活儿啊,还是得燕归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