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的比自己低,裴渊为什么会生气,谢望舟越想越烦躁,扯过一边的成绩单,遮在脸上,在沙发上打算小憩一会。
和谢望舟想的不一样,又一次没考第一的裴渊是没有资格和父母一起吃饭的。
他跪在自己的面壁墙前,听着父母训话。
“这次先跪两个小时,下次再考不过谢望舟,就是四个小时。”
裴父拿着戒尺站在身后。
“左手伸手出来,这次比谢望舟低五分,就打五十下,好让你涨涨记性。”
戒尺一道道落下,手掌红肿起来,裴渊只流了一滴泪,其余的都被他死咬着舌尖,抵了回去。
第二天,裴渊在门口值周的时候,手都抓不住纸。
上课铃已经打响,谢望舟踩着上课铃姗姗来迟。
他今早本来正常出门,却在早餐店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了本该在国外的许佩杉,以及旁边的儒雅男人,两人举止亲昵,并没有看见谢望舟。
谢望舟扒拉进最后一口豆腐脑,在许佩杉离开后,尾随了上去。
最终只尾随到了一家酒店,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另一位陌生男子走了进去。
不知为何,谢望舟心里突然涌现出无尽的悲伤。
这股悲伤一直伴随着他走进校门,被裴渊拦住。
“站住,你迟到了。”
谢望舟抬头看向裴渊,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他调整好状态,提起嘴角:“渊哥,这才打上课铃,你就放过我呗。”
谢望舟想要握住裴渊的手,试图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他握住的是裴渊左手手腕。
裴渊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子没拿稳,掉了下去。
谢望舟这才注意到,裴渊肿成馒头的左手。
“你手怎么了?”
他虚握住裴渊的手腕,却被裴渊很快抽出。
“和你没关系。”裴渊弯腰捡起本子,面无表情地推掉谢望舟的手,“迟到,扣分。”
本就烦躁的谢望舟,此刻火气也上来了,嚷嚷道:“裴渊,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迟到了,我抓你迟到,很正常。”
“正常,当然正常。”谢望舟气极反笑,他不只是因为这个生气,还有裴渊这一段时间冷冰冰的态度。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裴渊,气头上的谢望舟并没有收住力气,再加上裴渊昨天跪了两个小时,腿还是软的。
被谢望舟这么一推,裴渊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他下意识拿左手去撑地,钻心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痛的裴渊眼前一黑,眼泪钻了出来。
好巧不巧,教导主任就在这个时候从教学楼里出来了。
正巧碰见这一幕。
“谢望舟,你在干什么,欺负同学吗?”
谢望舟哪里受过这种气,指着裴渊喊道:“是他没站稳,关我什么事。”
教导主任把裴渊扶起来:“我之前怎么和你们强调的,同学之间要友爱。”
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教导主任颇有些喋喋不休。
“谢望舟,你不能因为几次考的好,就飘了,今天迟到了吧,记得交检讨,还有上次那个不带胸牌的检讨应该不是你写的吧,你写不出那么好看的字来,两份检讨,下午交到我办公室。”
说完,转头又去关心裴渊:“裴渊,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务室吗?谢望舟,你陪着裴渊去医务室吧。”
“才不要。”还没等裴渊回话,谢望舟直接拒绝。
“谢谢老师的好意,是我自己没站稳,和谢望舟没关系,不用去医务室了。”
裴渊从教导主任那里抽出自己的手,先一步一瘸一拐地回了教室。
“哎,裴渊。”
见叫不住裴渊,教导主任只能将炮火转向谢望舟。
谢望舟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拎着书包,跑回了教室。
只剩下主任在后面喊道:“再加一份检讨,内容是不团结同学。”
三份检讨并不好写,谢望舟牺牲了自己吃午饭的时间,老老实实窝在桌子上,左手拿着范文康给他带的面包,右手还在奋笔疾书地瞎写着。
“要我说,那个姓裴的就是个小心眼,望舟,你这次认清了他的为人也不算坏事。”
谢望舟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咬下最后一口面包,把它当作裴渊的脑袋狠狠嚼了几下才咽下。
他瞪着前面午休也依然在卷的裴渊,恶狠狠地说道:“我从此和姓裴的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