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舟凑近了,才看到裴渊的脸色很不好,白的有些不正常。
“裴渊,你不舒服吗?”
谢望舟伸出手,想要摸一下裴渊的额头,看看热不热,却被裴渊下意识打掉。
“嘶。”谢望舟抖抖手,显然裴渊的力度不轻。
范文康不乐意了:“我说裴渊,你是不是嫉妒望舟这几次考的都比你好,你心里不平衡了,人家好心关心你,你也没必要这样吧。”
“文康,别说了。”谢望舟制止了范文康的话,对着裴渊说道,“裴渊,你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裴渊转头不去看谢望舟的眼睛,只有不看那双漂亮又真诚的眼睛,他才感觉自在些。
“我没有不舒服,我也不会那道题,以后你可以不用问我,毕竟你比我强很多。”
说完,裴渊也不管谢望舟和范文康怎么想,径直离开了。
“我说什么来着,望舟,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准。”范文康义愤填膺替谢望舟鸣不平,“你说他,他什么意思啊!”
“行了,别管他什么意思了。”
谢望舟就算再迟钝,也能隐约察觉到裴渊的态度和这几次的成绩有关。
他看着排名榜上自己高居榜首的成绩,突然觉得没劲,就连范文康约着去打球也没劲了。
拒绝了范文康邀约的谢望舟直接回了家。
安家暂时没人,谢望舟只能先回自己那个废墟。
出乎意料的是,家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他进门的时候,他母亲正要出门。
谢望舟的母亲许佩杉,是个画家,经常外出采风,可以半年不回家。
“妈,路上注意安全。”
谢望舟没问去哪,也没问去几天,只是客套般的说出这一句,然后径直略过许佩杉,坐到沙发上。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孤单侧影,许佩杉似乎是突然觉得亏欠儿子,她放弃了这会出门的打算,坐到了谢望舟的旁边。
“妈,什么事?”谢望舟下意识向旁边坐坐,与许佩杉拉开距离。
“没什么,妈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好啊。”谢望舟有点意外,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和母亲面对面聊天是什么时候了。
他从书包里掏出成绩单:“妈我这次考了第一。”
谢望舟记得范文康讲过,如果他和老妈聊成绩的话,一旦考得好,就会获得夸奖。
期待获得夸奖的谢望舟眼睁睁看着许佩杉拿过成绩单,对方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颇为敷衍地夸赞了一声:“成绩不错啊,继续保持。”
然后就把成绩单放到一边,问道:“小舟,妈妈问你一件事,如果爸妈离婚了,你会跟谁?”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谢望舟一下子有点蒙了:“妈,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就是随便一问,你爸出轨,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以他的性格,到时候肯定给你找后妈,他们对你肯定会不好,你不如跟着妈妈我。”
许佩杉并没有意识到,有些话是不太适合和只有十六岁的谢望舟讲的。
“那我跟着你。”谢望舟顺着许佩杉的话讲下去,并成功获得了许佩杉的笑容。
许佩杉笑,谢望舟也笑。
“好了,没事了,我要走了,小舟,我去国外作为评委参加一个比赛,然后顺便再那边旅游写生,大概去三个月吧,你自己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许佩杉蹬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谢望舟。
直到谢光启从外面回到家,谢望舟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望舟,你坐在那干什么,吓死我了。”谢光启打开客厅的灯,就看到自己儿子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谢望舟这才回过神来:“爸,你怎么回来了,公司没事吗?”
“最近没啥大事,就回这边了。”
谢光启有几个厂子,因为扩大经营的原因,前几年迁出了京市,他也就在外地办公了,很少回来。
“爸,我这次考了第一次。”谢望舟推过去成绩单。
谢光启倒是不敷衍,拿起来细细看起来。
“还行,但是怎么就比第二名高五分,你这不行啊,望舟,你要保持警惕,别被反超……”
谢光启的长篇大论被一段铃声打断,他接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点了免提。
“光启,你怎么还不来啊。”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回荡在客厅。
他这才手忙脚乱的关掉免提,简单和电话那头聊了几句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直到踩到门框上,谢光启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家:“公司有点事,先走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吃饭的话,去安家,我给你交伙食费。”
防盗门一关,依旧只剩下谢望舟一人,他伸手取过茶几上的成绩单,看着自己和裴渊的成绩发呆。
也不知道裴渊这会在干什么,和家人吃饭吗?还是在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