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潼子但笑不语。
陈一自知此法无解,无关自己是否收服戎贞。他开口道:“老祖可有法续朕今生阳寿?朕不惧生死,却唯独放不下守尘独自在这乱世漂泊,无依无靠。”
窗外光阴流转,来时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已经暮色渐浓。秋潼子看着眼前的小娃娃,忍不住打趣道:“阴狠冷血的源姬倒是生出了你这么个重情重义的小娃娃。”
看着陈一面色忧伤,他还是缓缓开口道:“陛下寿命已定,待到陛下情绪无法控制,五感尽失之时,便是绝命之日。”
“天定轮回,我等凡人皆无法修改。”
“那要是朕尽快平定戎贞,除掉源姬,是否可以与守尘再相守少些时日?”陈一眼中忽然狠辣乍起。
秋潼子依旧是淡淡的微笑:“方可一试。”
“那还需老祖在朕身旁,为朕指路。”
“贫道自会以倾囊之力相助。”
“老祖......”
......
二人秉烛夜谈,没人知道他们在殿内究竟谈论了些什么。
而万赤山老祖秋潼子,就这样留在了皇宫内。
——
“什么!你要御驾亲征?”墨守尘皱眉质问,似是对陈一的想法感到不可理喻。
“且不说陈思忧此人到底可不可信,你难道就这样人心把我一个人留在朝中?”
墨守尘掐着陈一的肩膀失态喊道。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他的小一去那危险的战场。寒光冷剑,要人性命可是眨眼间的事情。
陈一倒是毫不在意的环抱起墨守尘,笑道:“谁说我要丢下守尘的,守尘是朕的护身符,自然是走到哪就带到哪儿。”
他要带守尘一同去边疆。
秋潼子虽说可以一试,但陈一却并不全然相信。他要天下苍生,更要守尘。死已成定局,他只想给守尘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保他一世安稳。
省得他走了,守尘还要孤身一人周旋那些腌臜。
墨守尘依旧不同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乱来。
谢崇荆前日刚吃了败仗,无一不说明戎贞手里有一神人坐镇,陈一过去,不清楚敌人轻重,定是要吃亏的。
墨守尘粗鲁推开想和他腻歪的陈一,妄想用耍赖来让陈一放弃这个想法。
“不去,好啊!那守尘明日和我成婚,我保证老老实实待在这龙栖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守尘的娇娇相公。”
“你混账!”墨守尘不想费口舌。
陈一见人气得说不出话,故作姿态的偷笑两声,又上前揽住人道:“朕只是想快快结束战事,到时候天下太平,到时候也好和守尘筹办婚事,不然到时候年纪大了,礼服穿上也都不好看了。”
“说不定我趁着年纪小,多努力几年,守尘还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陈一用头在墨守尘的怀里滚了滚,把人气的直拍陈一的背。
“不可,此事不可,你要是敢去边疆,你这辈子别想上本督的床!”墨守尘立场坚定,说什么也不听。
还是那句话,刀剑无眼,受伤事小,丢了性命可就找不回来了。
陈一油盐不进,见墨守尘不搭理他,直接将人掰过来,钳制在床上说教。
“可是朝堂上的贪官都杀的大差不差,朕又不会什么儒术官法,留在朝廷又有什么用呢?你别看四哥平日里无所事事,他本事可大着呢,有他在朝中与世族周旋,咱们就不用想败阵了。”
“况且有万赤山老祖在我们一营,战场上岂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墨守尘皱眉,却无言以对。
陈思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要不是陈一有一让他展露,谁也不知道他竟然能联络这么多官家氏族,着实有几分实力在手。但是这样的人,骗过当初的陈一,可是再容易不过了。
直到现在,墨守尘也不敢把人划到可信任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