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当耀罗歌被召唤进莫言卓的营帐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营帐的桌上地上,全是紫色的花。
“兄长,怎么这么多紫色的花?您的营帐最近大变森林了?”
莫言卓哈哈一笑,很是满意。
“兄长,是不是最近闷坏了,想换换颜色?”
“没有,我只是最近很好奇,紫色的花,是怎么样的。”
“紫色的花有什么特别的?森林里多的是。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去森林里玩玩了?”
“森林?”
“对,后天,色楞格河畔森林,怎么样?”
“好。等等,到时还有个人也一起去。”
“谁呀?”
“到时你就知道了。”
“对了,兄长,大唐公主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这又过了好几天了,右丞相一直挺着急的,咱们要不要加派人手探寻?”
“现在不急了。”
“……啊?”
到了约定的那天,莫言卓,耀罗歌还有通事,一大早就等在了牙帐城门口。
他们身穿皮袍,脚踏马靴,腰间挂着锋利的猎刀和装满箭矢的箭囊。耀罗歌的五官跟默延卓非常的相像,长睫毛高鼻梁,眉毛稍微短一点,更显得阳光活泼一些。
“马姑娘,这是我三弟耀罗歌,他小我七岁。”
耀罗歌不满似的提醒莫言卓:“兄长,谢谢你的介绍;其实你不用每次都特意加最后那一句。” 然后,又嘻哈着冲李霄行了个随意的礼,“幸会幸会,马姑娘。”
“很高兴认识你,耀罗歌。”
五个人,骑马朝色楞格河上游奔驰而去。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了。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色楞格河上,泛起粼粼波光;波光中还摇曳着大片大片树叶的倒影。沿着色楞格河岸,到处是茂密的森林,一片朦胧的光雾笼罩着这片森林。从光雾中,不时传出几声鸟兽的叫声,还有偶尔奔跑而过的小动物。
树下的灌木丛里,还开满了野花,花香清幽,如同沁人心脾的泉水,缓缓从鼻子进入,一直流入喉咙,再流遍全身。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是甜的。
这一切,让李霄忽然有种回到了云山的错觉。她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真甜啊!
耀罗歌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拿着一个网框,专注地扫视着四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突然,一阵细微而急促的窸窣声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只白兔的小身影,一闪而过。
他的马儿缓缓前行,利用四周的树木和灌木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声音源头靠近。每一步都轻盈而谨慎,生怕惊扰了那只机敏的猎物。
随着距离的缩短,耀罗歌终于透过密集的枝叶缝隙,看到了那只正低头啃食嫩草的兔子。它毛色洁白如雪,耳朵高高竖起,显得既可爱又警觉。
耀罗歌没有急于行动,而是继续等待那个完美的时机。终于,当兔子放松警惕,完全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中时,耀罗歌一噔马镫,带着他的网框猛地直冲兔子而去。
兔子惊得猛然跳起,窜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落入网框里了。
耀罗歌不甘心,一纵马就要追上去;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冒出来一个小牧童。
耀罗歌的马正要加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娃吓了一跳。“嘶~”它瞪大了眼睛,耳朵向后紧贴,身体瞬间紧绷,一时惊慌失蹄。健壮高大的马匹眼看着就要从小牧童身上踩踏过去。
“啊!”李霄吓出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莫言卓像箭一般驾马冲了过去,挡在了耀罗歌的马前面。
莫言卓的马一时也是惊慌难以遏制,猛地四蹄乱蹬原地打转,莫言卓竟然被颠下马来,一只手打在一块尖尖的碎石上,瞬间划出一道裂口,鲜血流了出来。
耀罗歌的马也还在嘶鸣,耀罗歌一边抚摸着它的鬃毛一边轻声安慰它,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那个小牧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场面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