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淼杰被他这迷惑发言弄蒙了,皱着眉头说:“江引你怎么回事?被绑架就吱两声,你别这样,兄弟我有点害怕。”
江引依旧自言自语,“嗯,还有点忙,帮朋友代接了个项目,很快就会回去。”
张淼杰疯狂,“怎么个事儿啊?!那不是你自愿要接的吗?什么叫帮我?当初不是先找的你吗?”
张淼杰抓狂,“江引,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他又暗自调小了音量,温声说:“还有点事,你早点睡。”
张淼杰炸毛,“江引,你有问题!!!你身边是不是有人?跟爹说句正常话行吗?”
张淼杰怒嚎,“江引——”
张淼杰呲牙咧嘴,“江引——说话啊——”
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张淼杰一秒歇气,“呵”了一声,对着脚边慵懒舔舐毛发的三花猫说道:“你主子疯了?!”
楼梯间很静,挂断电话后就更静了。
他们两人谁都没开口,一直到于凡的房间门口。
江引对她说:“晚安,早点睡。”
于凡用钥匙开锁,然后嗯了声,头也没回进了屋子。
房门在江引面前关上,他深吸一口气,摊开手,手心里全是湿汗。
悔意冲上大脑皮层,他刚才干了什么?
幼稚、冲动且无由头的一通试探,企图用这种方式去逼她看清,逼她承认。
让她心焦,让她不安,或者别的。
就为了试探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就为了知道她心里对他是不是还有一丝在意。
他用这样方式,很不光明磊落,甚至心狠且卑劣。
急什么呢?
江引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急什么呢?
他这样做了,除了那点能让自己稍微心安的答案外,还能得到什么呢?
既得不到她的拥抱,也得不到她的施舍,还把本就晦涩难明的关系撕拉摔扯,变得更难言。
江引,不要一错再错。
他警告自己。
冷空气卷入肺里,他变得格外清醒。
刚才的荒唐行为是私欲与理智之间的拉扯战,但很明显理智败于下风。
现在,一切归于沉寂,理智回线,把私欲狠狠锤在下面暴打。
眼前的房门紧闭,江引平息片刻,大步向里面走去。
钥匙插进孔中,房门被打开,江引进门前又瞥了一眼这里,随即转身进去。
他脱了外套,坐在单人沙发上给张淼杰重新打回去。
张淼杰接得很快,开口就能把人毒死:“呦——这不是我们疯言疯语半天听不进去人话且能通灵和动物通话的江大博士嘛,怎么着,精神病治好了安康出院了?这用时有点短吧,十分钟还没过去呢?要不你再拐回去多治两天呗,我怕你旧疾复发一病不起。”
江引就知道,毫不客气:“张博有这张嘴当年学医屈才了,学个律师,法院才能让你一展拳脚。”
张淼杰阴阳怪气,“哪比得上您呐,在您面前我算个什么。”
江引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行了,不陪你胡言乱语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张淼杰心里那口气可还没出去呢,“也是,我们江博事务繁忙,一分钟八百万,贵得要死。”
江引主动休战,“我认错,我江引郑重向张博道歉。”
张淼杰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们家公主是不是肠胃不大好啊,最近的猫粮能剩下一大半,这正常吗?”
江引眉头皱起,“公主年纪大了,是得精心注意着点,你最近要是有时间帮我带去医院看看。”
“得嘞,真娇弱啊。”张淼杰看着三花猫,“这下真成公主了。”
张淼杰抹了把脸,“一说起这个我就牙酸,你说你起什么名儿不好,给一只猫取名叫公主,我在外边都不敢大声叫,忒酸了也。”
“不然叫什么?”江引笑着反问,“公主多好,有人宠。”
张淼杰啧一声,“那你的猫叫公主。你呢?是不是得叫一声皇上啊?你未来的媳妇是不是得叫皇后啊?怎么滴,要去漫展上cos皇室一家啊?”
江引见身上的温度与屋中适应了些,才把空调打开。
“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他想到于凡,“不过,我未来老婆介不介意,这你就要问她了,我做不了主。”
张淼杰不想跟他说话了,越说越觉得牙酸。
“江引,真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么酸的一个人呢。”他受不了了,“挂了,我就多余给你打电话。”
电话又被利落挂断,不过这次是张淼杰挂的。
江引琢磨了下张淼杰的话,蓦然笑了。
酸嘛?
还真挺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