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北低低地笑了两声。

近乎与心跳共振，裴安生感觉耳朵里有些麻痒。

他也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脸颊突然被触碰。

虽然很轻，但是裴安生被吓到了，下意识身体一抖。

“刚刚那不是教学吗？”顾寻北只是把散在他脸上的碎发轻轻拨开了，好无辜地问。

“……”裴安生瞪着美丽的眼睛，张口结舌良久。

面前男人漆黑的眼睛，白净的学生面庞……

怎么看怎么单纯真诚。

裴安生心里都有些没底，到底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这人本来内馅儿就是黑的？

“教个屁的学。你快从我身上下去。”

手被束缚，裴安生蹬了蹬腿儿，试图踹顾寻北一脚，但失败了。

顾寻北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免自己把裴安生压痛。

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了裴安生的腰侧，垂下眼睫，故作不懂：“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这样。”

说着，他的手稍稍添力，握住了裴安生的腰。

腰好细。

意料之外的抓握，裴安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样握着腰，他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像一只应激了的猫。

他欲挣扎，却被自己带回家的男学生桎梏得动弹不得。裴安生只能瞪着大眼睛，眼睛里有些怒火，但更多的是对于自己所处境况的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从空白的大脑中搜刮骂人的词，既不能太难听显得自己恼羞成怒，也不能太柔和仿佛自己情愿配合。

裴安生绞尽脑汁，腰侧那只手的存在感分外强烈。

“喜欢？你瞎了吗？”

“难道不是吗？”顾寻北隔着布料按压他的肋骨，拇指缓慢移动，发出极其细微的摩挲声。

“这里跳得很快呢。”

裴安生衣服穿的薄，这压迫感极强的触碰反倒激起身体敏感的反应。

顾寻北垂眼看着他心脏上方纽粒的凸起，若无其事地用指腹碾过：“你刚刚好像碰了我这里。”

刚回家，屋子里还没有来得及开空调。

后背与蚕丝被相贴合的地方温度升到烫人的地步，裴安生茫然地瞪大眼睛，背脊不受控制绷紧。

他呼吸不再平稳：“……我数到三，你从我身上下去。”

面前的人居高临下俯视自己，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冗杂肮脏的情绪，干净得裴安生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镜稍微往下滑了一点，堪堪被高挺的鼻梁卡住。

压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的存在感强得吓人，从未像这样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的裴安生，意识到自己真的毫无反手之力之后，终于有一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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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人雾蒙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平直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直。

“好吧。”他单膝跪在床边，直立起上半身。

把双手摊开举起，仿佛是在缴械投降。

甚至没等裴安生数数，他自己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在床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仿佛有些失落：“看来我做得不好。”

从床上刚跳起来想破口大骂的裴安生看着这人下垂的眼睫，还有泛着粉的手臂关节，突然又把自己刚想的骂人的词给忘了：“……”

“弄疼你了吗？”顾寻北清楚自己压根没有压到裴安生，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

裴安生语塞，他刚刚的确动弹不得，但要说有没有被粗暴地对待……好像也不至于。

他故作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好把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抖落。

“我说……”他眯了眯眼，朝顾寻北凑近几步。

假设，此时裴安生面对的是小雨，看到他这副神情，小雨铁定是要吓得脸色发白，被逼着后退。

但此时顾寻北低着头，眼神里只有询问：“嗯？”

“……”好吧，自己在身高上的确是有些输了。

裴安生物理意义上就比这人矮上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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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北好奇这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正犹豫要不要再开口问一下。

脖颈就被人猛地扼住。

“不许反抗。”

他下意识后退，脚后跟踢在了木质柜子上，剧烈的钝痛一瞬间闯入他的大脑，下意识弯腰，嘴唇却被柔软地堵住。

裴安生的两只手同时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低着头，自己则仰起脸来与顾寻北接吻。

他掌控着手上的力道，控制着顾寻北呼吸到的氧气，同时吻得很霸道，不给对方躲避的空间。

被侵略的人在颤抖，他的吻技生涩，几乎是不懂得回应，逐渐稀少的氧气让他克制不住想要大口呼吸，但裴安生不给他机会，每当他的双唇稍稍张开，另一双唇则用力地压上来。

裴安生感受到手中的人不断升高的体温，颤抖颠簸的，如同沸滚的热酒。

空气中仿佛也弥满了酒精的气味，令人愈是喘息，愈是沉醉。

手指用力按压的柔软脖颈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就仿佛自己正握着这人的心脏。

裴安生感觉到一双滚烫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随着吻的加深，向下滑到了他的胯骨两侧停住，就这样力道时轻时重地握着，是失控边缘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