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鸿靠着他的距离过于近了,说话与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让沈溪年本能地感到不适。
沈溪年没回应他,也没问他这个机会是指什么,只是看着他,一脸漠然道:“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许景山?”
“那你会吗?”赵天鸿迅速反问。
“如果你让我感到很讨厌的话,那我说不定会。”
赵天鸿又笑了,缓慢道:“你不会的。如果许景山倒台,受益最大的人一定是你。我向你承诺,我的目的只是想搞垮许景山。在这之后,你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一笔钱,然后去过你自己想要的任何生活,并且忘掉一切,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这些人一样。听明白了吗?”
说着,赵天鸿的目光从上到下,赤裸裸地把沈溪年扫视了一遍后,才又道:“不用担心我会关着你不让你走,毕竟我对你这种的没什么兴趣。”
沈溪年闭了闭眼:“你真是个纯傻逼。”
“嗯,骂吧。毕竟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赵天鸿宽容道,凑近沈溪年的耳朵,轻声吐出两个字:“婊子。”
哗——
沈溪年捡起桌子上的一个器械盘,猛地朝着赵天鸿掀过去。器械盘里的手术刀、镊子和止血钳等落了赵天鸿一身,他倒是没发火,慢条斯理地将掉在自己身上的器械收拾干净,笑着道:“这就生气了?脾气倒是不小。”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不找别人?有什么是只有我能做的吗?”沈溪年问。
“这你就要问你丈夫了。他对你一往情深,连床都不愿意跟外面的人上了,我也没办法啊。你以为我想找你吗?拿钱随便收买他的别的情人不比说服你这个犟骨头容易得多?”
沈溪年没理他,赵天鸿只得继续道:“这样,你在我这里先待上个十天半月的,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然后呢我再放你回去,就当你已经被调教好了,在表哥身边乖乖的。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要怎么做。等我成功之后,你就恢复自由身了,并且是拿着一大笔钱恢复自由。如何?”
“……”沈溪年静默片刻,开口道:“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医院的警报声突然开始疯狂地响起。赵天鸿脸色一变,立马出去查看情况。迅速返回后,赵天鸿一脸凝重:“警察来了,不知道是谁弄过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溪年知不知道该怎么做并不重要,因为这个场面根本就不需要他做任何事。赵天鸿显然是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的,对一切的应急处理速度都相当的迅速。沈溪年被当场带走,警车驶离,又转了几条街后,在一个路口停下。随后沈溪年被放下车,紧接着又被另一辆车接走。
上了这辆车后,沈溪年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脏才算是终于落回了胸腔里,砸得他心口生疼。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手食指上戴着的白金指环——里面装有一个微型的定位器。
“赵天鸿想谋害许景山——我还以为他是许景山最忠诚的一条狗呢。看来许景山这种人是真的人憎狗厌的,连他座下的一条狗都每天想着怎么把他拉下来。”沈溪年对驾驶座上的那个人说。
许逸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偏过脸来问他:“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沈溪年咽下那句“没来得及”,答道:“没有。你来得……挺快的。赵天鸿没告诉我他的计划是什么,也没透露他想做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他想搞垮许景山,然后夺取许景山名下的产业。”
沈溪年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他很有可能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在许景山真的倒台后,赵天鸿可能会先给你当一段时间的狗,就像他从前对许景山做的那样。你要当心。”
沈溪年说了很多,喋喋不休的,什么重要的,不重要的,和这件事有关的和无关的都说了个遍。许逸安静地开着车,时不时应和几句,表示自己一直在听。车辆最终停在了一栋独栋公寓前,许逸熄了火,正在开密码锁的时候,突然问道:“你很担心我吗?”
沈溪年:“什么?我当然担心你。怎么了?”
许逸笑了笑:“担心我?还是心疼我?”
沈溪年愣了愣,站在门口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许逸没在意,继续道:“我心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