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陌生而强烈的气息迎面袭来,宇文归忽然俯身,直接吻了上去。
朱星澜瞳孔猛地一缩,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本能地想要推开,可宇文归的力气很大,紧紧地将他压在墙上。那强硬又急促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仿佛要将所有隐忍与情绪一同倾泻而出。
“唔!”朱星澜挣扎着,手指用力地推开宇文归的肩膀。终于,在用尽全力的情况下,他挣脱开来,退后了几步,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宇文归,你疯了!”朱星澜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震惊与愤怒。
宇文归沉默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抿着,目光复杂。他似乎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朱星澜终于忍不住吼出声,眼眶瞬间泛红,声音里压抑着满满的委屈与愤怒。
他一向自持冷静,可这一刻,情绪却彻底失控了。先是余落承的突然亲吻,而后又是宇文归的强硬举动,仿佛所有人都在试图打破他原本平静的世界,逼得他无处可逃。
宇文归看着朱星澜红着眼的模样,心里猛地一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朱星澜已经转身跑了出去,脚步凌乱,带着几分慌乱。
楼梯间里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宇文归一个人站在原地,手缓缓握紧成拳。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那道已经消失在楼道拐角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那股失控的情绪随着朱星澜的离开,似乎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懊悔与自责。
“……对不起。”宇文归低声喃喃,声音极轻,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朱星澜推开舞蹈室的门,门轴轻轻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带着几分踉跄的凌乱感。站在镜前的柳湛然一抬头便看见了他。
“回来了?”柳湛然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朱星澜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缓缓走到一旁,将手中的水瓶随意放在地上,随后坐到角落里。他仰头靠着墙,微微闭上眼,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在极力平复情绪。
柳湛然皱了皱眉,目光在朱星澜的脸上扫过。当他注意到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眶时,心中顿时一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朱星澜,向来冷静克制的他,此刻却像极了一个被委屈到极点却无处宣泄的人。
“你怎么了?”柳湛然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与朱星澜视线平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切。
朱星澜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但胸口却依旧憋闷得厉害。他抬起眼看了一眼柳湛然,又迅速别开视线,声音有些沙哑:“没事,练舞吧。”
柳湛然盯着他,神色有些复杂。他当然知道朱星澜在撒谎,可他却没办法直接拆穿。他不知道朱星澜刚才经历了什么,但此刻的朱星澜,明显脆弱得像一块即将裂开的玻璃,稍有不慎,便会碎得彻底。
“休息一会儿吧,不急。”柳湛然缓声说道,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朱星澜轻轻摇了摇头,强撑着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抬起手臂摆出一个起舞的姿势。他的眼神透过镜子与柳湛然对上,明明眼底藏着些许倦意,却依然倔强。
柳湛然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朱星澜独自开始练舞。每一个动作都做得认真而标准,仿佛只有在舞蹈中,他才能暂时逃离那些纠缠不清的烦扰。
舞蹈室里只剩下音乐声与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柳湛然看着朱星澜的背影,心中微微一痛。他从未见过这样强撑着的朱星澜,也从未如此无力——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朱星澜站在宿舍门口,犹豫了许久才终于抬手敲了敲门。门刚开,余落承那张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笑意浅浅的脸映入眼帘。
“有事?”余落承侧了侧身子,给他让出路。
朱星澜没有立刻进门,反而站在原地抿了抿唇,手指不安地攥紧了衣角,目光闪烁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到底……”余落承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别站着不说话,怪怪的。”
朱星澜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眼帘,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最近我们保持点距离吧。”
空气瞬间凝滞了一秒。
余落承一怔,笑容僵在嘴角,他的手猛地收紧,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朱星澜没再重复,垂下的眼睛躲避着余落承灼热的视线,整个人看上去像只被逼到角落的小兽,无处可逃。
“为什么?”余落承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语气里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他上前一步,直接抓住朱星澜的手腕,“你什么意思?是因为早上的事吗?”
朱星澜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低头盯着被抓住的手腕,咬了咬唇,心里一阵乱麻:“你别问了,反正……我们就先别太亲近了。”
“朱星澜!”余落承的语气里已经夹杂着一丝怒意,他一把将朱星澜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躲什么?我亲你,是我不对,我可以道歉,但你躲着我算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怕我?”
朱星澜被那双炽热的眼睛盯得心慌,明明很想说出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心中乱作一团,他不是怕余落承,而是怕自己——怕自己在这段本就模糊不清的关系里,越陷越深。
“你回答我,为什么?”余落承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怒意,而是透出几分隐忍和委屈。
朱星澜闭了闭眼,声音微哑:“我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你放手吧。”
余落承的手松了几分,可却依旧没有彻底放开。他低头盯着朱星澜半晌,最后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离你远一点?”
朱星澜闻言一怔,心底那根紧绷的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可他还是抿着唇,没有再多说一句,生硬地抽回了手,转身走了出去,背影带着一丝仓惶。
余落承站在原地,手中还残留着刚才那点温度。他望着朱星澜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暗了下来,良久后,轻轻吐出一口气,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朱星澜回到舞蹈室时,柳湛然已经开始做准备动作,看到他进来,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气氛有些微妙,却也异常熟悉。朱星澜看着柳湛然,尽力让自己把所有杂乱的情绪按捺住。
"今天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怎么回事?" 柳湛然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目光落在朱星澜微微泛红的眼眶上。
朱星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事,今天稍微有点累。”
柳湛然没有继续追问,知道朱星澜向来不喜欢谈论太多私人事情,便点了点头,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尽管朱星澜身体和心情都在暗流涌动,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投入了训练。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舞步,肌肉疲惫却依然坚持着。每一次踢腿、转身、摆臂,似乎都在为演唱会做最后的冲刺。演唱会就快到了,再过两天,所有的准备就要迎来最重要的时刻。
每当他回头看到柳湛然站在一旁,冷静地纠正动作或者给予指导,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柳湛然是唯一一个不问他太多、不逼他表达任何情绪的人。这样的默契让朱星澜觉得自己还能支撑下去。
然而,随着训练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朱星澜还是感到心底那股愈加沉重的压力。演唱会的舞台即将到来,所有的期待和焦虑汇聚在一起,仿佛空气也变得沉甸甸的。每一个细节都不允许出现错误,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演出,而是他所有努力的结晶。
训练结束后,柳湛然递给他一瓶水,轻声说:“今天做得不错,但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有什么事吗?”
朱星澜接过水瓶,低头抿了一口,忽然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抬起眼,看向柳湛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真没事。就是有点累。”
柳湛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然后带着他一起整理好练习室。朱星澜的心绪却始终无法平复。演唱会前的这段日子,像是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随时都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两天后的演唱会,所有人都会在聚光灯下看到他,不管内心如何动荡,他都必须站在那里,尽全力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