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承是在一阵轻轻的摇晃中醒来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耳畔便传来一声略显急促的声音:“快起吧,有点晚了,再不起可能赶不上训练了。”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朱星澜略带疲惫却依旧认真的面容,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洒进来,照亮了他一侧的轮廓,模糊又朦胧。
余落承坐起身,披散着的头发微微乱着,他应了一声:“知道了。”声音略带沙哑,仿佛昨夜那个梦还未散去。下意识地掀开被子,脚刚一触地,腿却猛地一软,身形随之不稳,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余落承!”朱星澜听到声响,立刻转身跑了过来,眉间染上一丝焦急。他蹲下身,伸手去扶对方,“没事吧?怎么突然摔了?”语气中掩不住担忧。
然而,还未等朱星澜将人拉起,余落承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借力站起来。或许是因为力度太大,又或许是朱星澜根本没有防备——那一拽之下,两人的重心瞬间失衡,朱星澜猝不及防地被带得向前一倾,整个人直接压到了余落承身上。
“嘭——”两人双双倒在地板上,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交错着在静谧的房间内回响。
朱星澜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余落承的胸口,近得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膛起伏的频率。余落承被压得闷哼一声,微微皱眉,想撑起身却发现朱星澜压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余落承是被一阵轻轻的晃动唤醒的,意识逐渐清晰,眼前是一张略带倦意却温和的脸,朱星澜低声催促道:“快起吧,有点晚了,再不起可能赶不上训练了。”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进来,微凉的空气让人有些清醒过快的错觉。余落承微微眯了眯眼,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慵懒:“嗯……知道了。”他说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方才睡了一夜的腿脚似乎还有些麻木。
可就在他刚一站起,腿一软,身体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平衡——他猛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余落承!”朱星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蹲下身,“怎么了?你没事吧?”他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忧,手已经伸了过来,准备扶他。
余落承抬头,刚想说“没事”,却在朱星澜靠近的一瞬间,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反手一拉,想借助朱星澜的力道站起来,然而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朱星澜被这一拉带得重心不稳,直接向前扑来。
两人同时失去了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嘭——”又是一声闷响,显得突兀又清晰。
朱星澜整个人摔进余落承的怀里,措手不及间只觉得胸膛上传来一阵撞击的钝痛。柔软的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前,几缕不听话地滑到了眼角旁,略显凌乱,却不减那一丝惊艳。
“你没事吧?”朱星澜挣扎着想爬起来,脸颊因为这突然的尴尬变得有些发红。
余落承仰躺在地板上,一手支撑着身子,另一手轻轻环在朱星澜的背上,微微用力,制止了他的动作。
朱星澜一愣,正要说话,余落承却突然开口:“别动。”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沙哑的暖意,仿佛是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冰冷窗玻璃时发出的微颤。朱星澜被这突如其来的语气弄得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余落承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刹那,朱星澜竟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那双眼睛里映着微弱的晨光,晦暗中透着一抹深不见底的光泽,仿佛漆黑海面上突然跃起的点点星光,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余落承看着近在咫尺的朱星澜,眼神微微一沉,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冲动——或许是清晨未散的困倦让理智迟钝,或许是怀中人的气息太过真实,他下意识地凑近,缓缓地贴上了朱星澜的唇。
那是一种温热而轻柔的触感,像是薄雪初融时的温度,又像是细雨落在掌心时的柔软。余落承的动作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怀里这个人。
朱星澜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整个人都怔住了,任由余落承的气息包裹住自己,连呼吸都忘了如何继续。他甚至不敢眨眼,只能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片刻之后,余落承缓缓退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刚才那个,算意外。”
朱星澜终于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猛地推开余落承,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羞恼:“你、你有毛病吧!”
余落承顺势靠在地板上,单手撑着脑后,懒洋洋地看着朱星澜因羞涩而匆匆逃离的背影,语气里满是调侃:“嗯,是有点毛病,不然怎么会对你……”
话未说完,只剩下余落承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凝望着门口朱星澜离开的方向,嘴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门外,朱星澜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而他红透的耳根却久久未能褪去那一抹热度。
训练场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几缕微尘在空气中浮动。朱星澜刚走进场地,便被几道视线牢牢锁定,尤其是他那一张略显潮红的脸,显得格外醒目。几个平时爱打趣的队友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终于有人憋不住,笑着问道:“朱星澜,怎么脸这么红?”
朱星澜心里一慌,耳根又是一热,他连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什么。”
队友们见他这反应更是起了兴致,围了过来打趣道:“哎哟,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老实交代!”
“行了,别闹了,赶紧训练!”朱星澜努力维持镇定,语气有些僵硬,连眼神都不敢乱飘,生怕一眼就对上余落承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而另一边的余落承却显得极为自在,他低头整理着护腕,嘴角噙着一抹掩不住的笑意。那笑,若有若无,透着几分揶揄,偏偏他还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宇文归见状,眉头微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他盯着余落承那故作淡定的神色,沉吟片刻,最终挥了挥手:“余落承,出来一下。”
余落承抬头,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站起身,跟着宇文归走了出去。
训练场外的走廊安静而空旷,阳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宇文归转过身,双手抱胸,目光凌厉地盯着余落承:“说吧,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余落承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辜,“什么都没干啊。”
宇文归盯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角一跳,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最好老实点。朱星澜那反应不对劲,肯定跟你有关!”
见宇文归这般咄咄逼人,余落承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他靠在墙边,双手插兜,懒散地抬起头,语气随意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亲了他一下。”
“……你说什么?”宇文归愣了一瞬,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亲了他一下。”余落承重复了一遍,语气淡然,仿佛说的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宇文归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震惊了,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余落承,你有病吧?!你亲他干什么?”
余落承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忍住吧。”
“你这是在找死!”宇文归气得不行,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朱星澜最讨厌这种……这种突然的亲密接触?你这样,他还能跟你好好相处吗?”
余落承的笑容微微一敛,眼中闪过一丝认真,他低声道:“他没推开我。”
宇文归被这句话噎住,盯着余落承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行,你厉害。你别到时候惹毛了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余落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远处训练场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宇文归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他转身走回训练场。
余落承站在走廊里,微微低头,嘴角重新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回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触碰。
训练场外的楼梯间,光线昏暗,墙壁上有几道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宇文归站在门口,眼神沉沉地盯着朱星澜,像是有什么情绪压抑了许久,终于到达了临界点。
“宇文归师兄,怎么了?”朱星澜被他突然叫出来,心里有些不解。可他刚一开口,就被宇文归一把抓住手腕,拖进了更隐蔽的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