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烦。”
容寒璧客气拒绝道,她往外走了几步,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又转回身来,然后谢玦眼中的不舍映入了她的眼中。
清晰可见,避无可避。
二人双双一怔。
被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就这么随着这道目光涌入心头,容寒璧难得有些微怔。
“你——”
这道气音才刚出口,她就看到谢玦眼中瞬间闪过许多情绪,惊讶,紧张,羞涩,然后在瞬间又全部消失殆尽,只留给她一句冰冷的话。
“还有什么事?”
“……”
容寒璧低头敛眸,摇了摇头,再抬头时,眼中的清冷依旧,好似刚才暧昧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有一事相求。”
谢玦不知为何神色愈加僵硬冰冷,却还是寒着脸应下这话。
“但说无妨。”
谢玦看得到容寒璧的神色淡淡,却没发觉她目光中的些微失神,只听得她道:
“我这猫儿身体不适,近日又难辨行迹原委,若是下次它又乱跑至此处,还请谢御史多加收留,遣人告之。”
容寒璧说到这里,提裙微福,动作间是数不尽的闲情写意,让谢玦微微失神。
他其实很生气,既生气自己的死要面子,又气容寒璧的恍若未闻,可他到底还是不忍她落得尴尬,终究是开口应下。
瞧着怎么看怎么好看的心上人,谢玦被治愈了些,他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道了句小事,可当他目送容寒璧离开,回想起刚才她的请求时,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谢玦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正愁没什么人身的接触机会呢。
……
派去寻找走失毛团的菱春踏入房门,容寒璧见状,见怪不怪道:
“又去谢园了?”
菱春点了点头,然而容寒璧没看到她脸上的古怪,只是微叹一声,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我去吧。”
菱春上前为她打理衣装,其间纠结半晌,终于在容寒璧出门时开了口。
“主子,谢园不许无关人士进去,您虽与谢御史关系不错,可您有没有觉得……”
菱春艰难的斟酌道:“您最近与谢御史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很多。”
容寒璧走动的动作一顿,因着背对,菱春瞧不明她的神色,可这些话憋了太久,她已然忍不得了。
“婢子看得出来,您与他在一起时心情总是不错,所以对去找猫这件事也不见厌烦,婢子不敢多谈您与谢御史的事,单就论这猫老是往谢园跑,您就没想过……”
或许是谢御史使了手段?
这其中还有更深的未尽之语。
若是他真的使了手段,那他使手段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菱春侍奉在容寒璧身边十余年,容寒璧对菱春可谓是了解至极,菱春的未尽之语她也自然明白,然而她的心思,菱春却是从来都猜不透的。
菱春瞧着自家小姐就这么踏出房门,留下句难得含着迷茫的话。
“我不想知道,可,避无可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