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园外,谢大急急走下台阶,对着近日来的频繁的表小姐躬身行礼道:
“属下参见容表小姐。”
“谢统领多礼了。”
容寒璧瞧着面前一脸憨厚的男子。
若是谢玦不曾解释,连她都没能看出这名男子竟然是谢玦身边第一得力之人,不过也对,这样也能解释为何他次次都能出现在要紧关头了。
至于为何这般地位的人次次都能让她遇到在守门……容寒璧选择略过。
她这般想着,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谢大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也明白了这位表小姐的冷情性格,也不奇怪,也不多废话,直接让出身旁的位置请礼道:
“主子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呢,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伴随这话,谢大脸上浮现了那么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调侃笑容。
这笑不是第一次出现,而容寒璧在第一次解释无果后便做熟视无睹状忽略过去,可今日她对此又有了反应。
“我不过是来寻猫,不便打扰谢御史,不知可否劳烦阁下替我将猫抱出来?”
话是征求同意,然而容寒璧的动作却不是这么写的,谢大瞧着她单薄的身子屹立在谢园外,丝毫没有动作的打算,心中浮现的唯一念头就是——
“又吵架了。”
是的,又。
正埋头处理事务的谢玦打了个喷嚏。
那边暂且不谈,这边谢大心中默默叹气,又对自己主子怒其不争起来。
不是他说,他主子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真的该改一改了,老是这么一副冷脸,除了这位容表小姐性子淡不在意外,别的哪家姑娘不被他的冷淡弄得心灰意冷,就此只怀着“只可远观”的心思。
这样想着,谢大又往容寒璧处看了一眼,心里又是一叹。
不过也算报应不爽,主子败在了这位比他更难搞的人身上。
“阿嚏!”
谢园内,谢玦的喷嚏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他拿起帕子掩在口鼻间,狼狈的打了几个喷嚏后,才有时间纳罕起来。
“这是怎么了?”
谢玦观察了一番自己,没头疼,没鼻塞,没有不适。
“算了。”
他看了眼堆积如山的公文,揉了揉眉心,眼中隐有厌烦,不过待他看到身边窝成一团睡得正香的狸花猫时,那点厌烦便再也抵不过心中的明丽,悉数化为欢喜。
这份欢喜当然不是对这只猫而来。
谢玦瞪了眼又让自己报废一件衣物的狸花猫。
“要不是你是她养的,还对我有用,我定要——”
他泄愤般点点那愈加圆润的屁股。
睡的正香的毛团没了清醒时与他的针锋相对,只哼哼着挪了挪屁股。
谢玦轻笑一声,待他想起这只臭猫的主人时,笑意更深了些,连锐利的眉眼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应该快来了吧。”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通报,谢玦瞬时收了脸上的温柔,看向得到应许进来的寒枫。
“主子,容表小姐来了。”
在听得他口中意料之中的话时,谢玦嘴角一挑,立马抛弃了陪伴他的公文,往门口走去,但在路过寒枫时,心情颇好的他难得调侃了句。
“往日不都是谢大抢着来报信,今日怎么是你?”
听到这话,寒枫酷脸一僵,似是有话要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就在他纠结之际,忙着去见心上人的谢玦已经踏出门槛,往外去了。
谢玦心中如何雀跃不谈,被抛在屋内的寒枫如何惆怅不谈,只看会门口,谢大仍然在与容寒璧交谈着。
谢大有多少纠结,却也不敢在容寒璧面前露出半点,但说起这般如此的缘由,他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可是跟着谢长在沙场上杀出来的狠角色,这才被谢长赐了“谢”字家姓。
可就是他这样的人,居然会觉得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很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