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谢玦大步上前,怒火之下,他竟一把推开了人高马大的亓官尧,将容寒璧挡在了身后。
容寒璧依旧没有作答,她只是将涣散的目光定到了面前不算厚实的脊背上,听着其主人暗含怒意的声音。
“阁下太过无礼了些!我容朝的女子可经不得阁下这般放肆。”
谢玦生气起来的样子格外有威仪,带着种独属于文臣的精神威慑,这让本对谢玦不甚在意的亓官尧目光一凝。
“你就是如今风头最盛的谢玦?”
谢玦因这直白粗鲁的话皱了皱眉,本着好教养还是应下此话,正当他准备再说些威胁话时,身后传来衣襟被拉扯的感觉让他霎时禁声。
容寒璧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她已经没有刚才的慌乱失神,看着眼中凶光闪烁的亓官尧,有些意兴阑珊下了逐客令。
“你该走了。”
亓官尧似乎不敢相信,他睁大眼指着谢玦看向容寒璧。
“你因为他赶我走?”似觉得这话太没威力,他冷笑道:
“你之所以隐姓埋名,不就是怕身份暴露么?所以你最好别威胁我,一旦我把你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哼。”
容寒璧蹙了蹙眉,“你的身份也是秘密。”
“你以为我出现在这里,皇帝会没有插一手?”
有大问题了,谢玦眼神灼灼,看了眼沉吟的容寒璧,他打算开口含糊过去,便见容寒璧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笃定。
“陛下知道又如何,以你的身份,东夷绝不会知道。”如果知道,你绝对不会成为这所谓的四王子。
亓官尧有恃无恐的神色出现了道裂缝,他带着对容寒璧从未消失的谨慎目光朝她看去。
“你还是这样机敏。”
“无须说这种话,彼此的秘密就当做是交换,我们今日从未见过,你走吧。”
容寒璧顿了顿,加重音节道:
“四王子。”
亓官尧挑了挑眉,本想说什么时,他突然看到谢玦在一旁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顿时冷硬的神色一缓,言语间有些缱绻。
“好,听你的,我们会再会的。”
他也加重音节道:
“寒璧。”
待他看到脸色更黑的谢玦时,哈哈大笑一声,随着侍从一同出去了。
谢玦眯眼目送亓官尧消失在视线中,才冷哼一声。
方才他们两个那种只有彼此知道的默契让他不适,而两人言辞交锋所暴露出的信息,也让谢玦警醒。
他寒着脸回身,准备质问一番。
“方才非礼勿听,我没听你们的对话,如今我只问你,他究竟是不是东夷四王子,还有你,隐姓埋名?你到底是——”
你到底是谁还没说罢,一具泛着微寒的瘦弱躯体就这么挤进了他的披风中。
谢玦瞳孔猛缩,身体也僵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感受着怀中的人将自己全部重量放心交给自己,声音有些飘忽呢喃道:
“让我靠靠……”
大概是觉得又一次少了什么,容寒璧露出她的漂亮脸蛋,上面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中染了些央求。
“抱抱我好么。”
谢玦还是那副冷脸,可过了一会,他的手隔着厚实的披风,轻轻抚上了怀中人的瘦弱背脊。
待容寒璧缓过神,从谢玦怀中挣脱出来时,谢玦的手已然被冻得有些青紫。
他神色无异的背过手,垂眸看向容寒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