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的街道,谢玦维持着伸手的姿态怔在原地。
这边幼珠惊魂未定,捂着胸口缓了片刻,才发现了谢玦的不对,她疑惑的探过身来,在没看到那个犹如天上月的身影时,着急的扯扯谢玦的衣袖。
“大哥,寒璧姐姐呢?”
谢玦这才恍然的回过神,他僵着脸摇了摇头,收回的手在背后捏成了拳头。
“不知。”死要面子的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被抛弃了。
是的,抛弃二字足以概括方才的事。
容寒璧是看到了什么人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朝那人方向追去的。
想到这里,谢玦的脸色更沉了些,方才心里那点异样的欢愉早已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些微恼怒。
而幼珠看了看纷嚷的人群,便也信了自家大哥的话,加上对容寒璧身子骨的担心,她急切的招呼侍从们速度去找。
跟在她们身边的大部分是谢玦的护卫,自然也是那夜互相对视过“哇哦”的那群人。一见疑似自己未来的主母走丢,也是心急的应声,纷纷分散。
只不过有那么个嘴碎的,非要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便被谢玦准确的听到了。
“也不知道我们未来主母往哪走了,快,快找。”
未来主母?谢玦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黑了,正想着回去如何收拾这群嘴碎的手下的时候,便听得一声“这好像是容表小姐的幂篱”的惊呼,他直接一个箭步冲向了出声处。
接过下属递来的幂篱,谢玦看着上面已经被踩踏的不像样的框架,想到容寒璧惹人的那张脸,有些冷意的看向诸多下属。
“不去找,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冷脸鲜少有人能招架,侍从顿作鸟兽散状,只留个娇弱的幼珠很识相的没有动弹,并且拉住了也想去找人的菱春,见她一脸着急,急忙宽慰道:
“我知道姐姐你着急,可你肯定没有那些侍卫腿脚快,不如冷静下来,想想当时寒璧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菱春听了这话也冷静了些,她抖着唇努力想了片刻,突然啊了一声,惹来了谢玦与幼珠的眼神。
“我想起来了,小姐当时看的方向,那里有个穿着黑斗篷的高大男人。”
菱春敲敲手,思路流利了起来。
“那个人很像我前些日子遇到的好心人,我就指了指方向让小姐去看,然后就出现了那辆马车,我就被挤到一边去了。”
她突然有些迟疑道:“昨夜我给小姐说这事的时候,就说那人对我有种爱屋及乌的感觉,该不会,小姐与他真的认识吧……”
这番言论一出,谢玦与菱春双双陷入沉思,唯有幼珠的神色,是一脸懵然加了些吃惊,她咬着最近都快变秃的手指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
“能让大反派反应这么大的……该不会是男二吧。”
一想到这所谓的男二,她顿感头大。
“这一位与大反派那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啊,况且他不是后面才在书中出场的么?”
幼珠双手合十喃喃着什么,“老天爷啊,上帝啊,可千万不要是我想的这样啊,这也太#现代人粗口#了吧。”
幼珠的祈祷还没被各路神佛回应的时候,当事人已经回来了,还是失魂落魄的回来的。
谢玦第一个注意到了容寒璧,见她顶着那张脸招摇过市的走在大道上,对一旁纷纷递来的惊艳眼神全然不知,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的模样,不由让他眼角一跳。
谢玦大步上前,拉住想与他擦肩而过的容寒璧,将手上备用的幂篱准确的盖在了她头顶,随即招手唤回侍卫围在周围。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之极,惹得幼珠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脸星星眼。
“大哥真帅。”
谢玦对她的马屁不感冒,冷哼一声侧过身去,表示不搀和女孩家的对话。
幼珠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才转头看向了重要人员容某人,便见她还是有些恍惚的模样,对菱春担心的问话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让幼珠心里有些忐忑。
该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她想了想,小心试探道:
“寒璧姐姐,方才你可是看到了熟人才离开的?”
容寒璧没有当即回应,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犹如玉雕般不见悲喜,在幼珠又小声喊了她一声后,她才后知后觉的点头承认下来,但对于其人身份说的含糊。
“没能追上,不知是不是他,况不是熟人,不过一故人。”
说着,她双手慢慢交握起来,左手拇指不停的摩挲起右手虎口上的伤痕,再次陷入了沉默。
然而幼珠已经彻底明白了。故人,加上她右手虎口的疤痕,男二实锤了。
老天爷,别玩我行么!原著里可没写这一遭啊!幼珠在心中愤愤然的摔着桌,表现在外面,则也是一脸沉默。
这边的话题以沉默结束,谢玦也落下了他支棱的耳朵。
他面无表情的想道:哦,故人,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