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简在办公椅上醒来,
眼前黑蒙蒙的,是靓坤那件染着烟酒和香水味的亮橘色西装外套兜头盖在她身上,
她拉下西装,眼前的手臂光裸着,动一动腿,也是皮肤与皮肤摩擦的触感,
身上自然也不会有其他衣物,
靓坤没叫人把昏睡中的她,就这么光着身子扔到外面的大马路上,已经算得上仁慈。
烦躁的纸页翻动声和低沉沙哑的咒骂声,引得易简的视线越过办公桌,看向办公室的另一面——
那里有一张黑皮沙发,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的靓坤大马金刀地靠坐在沙发上,龇牙咧嘴地骂一本账簿。
“咳——!”
太冷了,
她一醒过来,就忍不住咳嗽打喷嚏,
“咳咳咳、阿嚏!”
“……”
靓坤从账本中抬起头,与易简对视,
沉默,
两双眼睛之间的空气比沉默还要沉默。
靓坤掀动嘴唇,在他发声之前,易简先有了动作,
她划到办公桌底下,在地上捡衣服穿。
西装外套被掀起那一闪而过的雪白,在靓坤的脑海中重现了好几遍,他合上嘴,舔了下嘴唇——
回味,
若非对此女意犹未尽,他也不会有耐心留她在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不把她直接丢去片场。
这里没有换洗的条件,除了把衣服捡起来,穿上身,遮住身体上被亵虐的痕迹,恢复表面上的体面以外,
易简什么也做不了,
她甚至不敢用自己的手,触摸自己的身体,
红肿的地方可能会在明天变成青紫色,干涸在皮肤上的东西在擦洗时会变得滑腻恶心……
“咳、坤、坤哥……”
一走路才觉得腿痛腿酸,易简走得艰难,到靓坤面前,勉力忍着咳嗽,含着一腔冷气跟他讲话,
“我……”
“嗯?”
靓坤抬头,沙哑的嗓音从喉底翻出来,向有风从生锈的管道中穿过。
易简是想走的,却又不能走得这么不明不白,
她至少要得到一句准话,尽管靓坤的准话可能没有任何可信度,
但,有,总好过无。
“坤哥,你…系咪账簿有咩问题?我…我帮你睇下?”
(是不是账本有什么问题吗?我…我帮你看看?)
“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