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是个靠脸吃饭的年头。
钱落落忽然唇角微勾,笑的有些诡谲难测,一下子整个人变得危险起来:“你不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你吗,我帮你找一下答案如何。”
叶归盯着她,在思索着什么:“我倒是重新认识你了。”
虽然并未有过多的话语,可是钱落落莫名感受到一种即将失去的不安与恐惧。
“乖一点不好吗?”
钱落落方才支棱起来的气焰尽消,她抿了抿唇,垂下长长的睫毛,看起来乖顺极了。
叶归微微勾唇,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奖励似的拍了拍她的发顶:“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看着他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钱落落心头扑腾扑腾的跳跃着,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叶归眸光微沉:“乖,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见他终于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钱落落眼神一亮,忙不迭点头,那些随从应声再次离去。
叶归:“你刚才说替我验证一下她喜不喜欢我,是怎么说?”
这个答案他一直在思索,苦求不得答案。
一有空便会把这个问题拎出来看看,想想。
钱落落纳闷歪头,模样可爱极了:“你放才不是不喜欢吗?”
叶归不做过多解释:“我想听你说。”
钱落落:“果然是善变的男人。”
她继续缓缓道:“举个例子,我令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受到我的威胁,如果凌云木来了想要救你,便需要吃下我准备的毒药,如果她不想救你,自然不需要吃。”
叶归眸光一沉。
她会为了他吃下那颗毒药吗。
见他沉默,钱落落以为她又惹他不开心了,连忙再次道歉。
叶归却开口道:“便按照你说的做……不过不能是真的毒药。”
钱落落盯着他,忽地笑了:“原来你也不确定啊。真会装。”
“不过你的想法也太乐观了吧,你觉得她会吃下吗。她那样的人,可不会为了旁的什么无关紧要人而将自己置于险境。”
叶归眸光微动。
无关紧要?
他对她而言是无关紧要之人?
“我和她的关系,用不着你来评判。”叶归面上一派镇定,然而微微紧绷的唇角与紧握的双拳,却在无形中暴露他最真实的思绪。
钱落落轻笑一声,并不反驳。
就算凌云木真的愿意为了他吞下那颗解药,这份感情想来也会因为怀疑撑不了太久。
于是她派人去重新购入些假“毒药”,买回来后,叶归却是要求自己先吃一粒。
钱落落眯了眯眼:“你不相信我?”
叶归目光微冷:“难不成里面当真有猫腻?我不喜欢被人骗。”
钱落落撇了撇嘴,令人再次去买,这次还特地嘱托一定要买对身体无害的。
只是这样一来,钱落落更加讨厌凌云木了。
买回药丸不久,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是重物接连倒地之声,几乎在同一时刻,门被人一脚踹开,叶归循声望去,来者正是凌云木。
而在她的身侧,多了一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那人身着墨色锦袍,眉眼锋利冷峻,恍若秋日肃杀场的朝阳,烟波中却流转着独属于商人的精明与周到。
不过这些叶归都不在意,唯一让他感到介怀的是那个陌生男人看向凌云木的眼神,很是令他不爽。
凌云木一进门来,瞧见的便是钱落落那些随从将刀剑架到叶归脖颈上的场景,叶归受掣其中,被一众彪形大汉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真是可怜啊……凌云木心想,如此的脆弱,易碎。
啧,果然还是小孩子,连自我保护都不会,看来回去之后得教他些防身术了。
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在看到凌云木的那一刹那,叶归那双漂亮的眼眸顷刻间燃起一层希冀的亮光,像是小狗见到主人撒欢摇尾巴一样,别提他心中有多么雀跃了。
虽然他早已预料到她一定会来救他,可是这并不妨碍当他亲眼瞧见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看着她因为担心他而微蹙的眉头时脸上情不自禁流露而出的讶异与动容,然而在这其中还夹杂着些难以被人察觉甚至自己也毫不知情的执拗。
“没受伤吧?”凌云木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关心问道。
叶归摇摇头:“多谢姐姐关心,没有受伤。”
凌云木这才将目光挪转到钱落落身上,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私闯她宅邸,又将自己的人堂而皇之带走,这难道不是在当众挑衅她,下她的面子?
这妮子怎么这样不听话,难道钱家主没教给她,钱家的子女见了她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吗。
他们老子见了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更何况是她这个依附于钱家而生的这朵娇嫩脆弱的花骨朵?
胆敢公然与她对抗,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宠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
凌云木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庞,多么乖巧的一张脸,令人心生爱怜的一张脸,可惜做的事情总是那样惹她生气。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再漂亮的花也需要修剪枝丫,既然钱家的人没管好她,那她便只能勉为其难的管教一番了。
凌云木毫不客气道:“钱小姐好大的雅兴,抢人抢到我凌家来了,要不要我把你那两个哥哥也抢到我家伺候我啊,算是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