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出征,大批的士兵随从从宽敞的街道走过,数万百姓纷纷涌到街头观看,沸反盈天。连赖在院子里的徐文景都能隐约听到动静。
徐文景有些紧张,生怕以前打仗的日子再次席卷而来,连忙起身询问安知:“外面怎么了?是匪兵杀进来了?”
安知连忙回:“小的叫来外头守着的小厮问问。”
小厮跑得很快,没一会就到徐文景面前了。
“夫郎,皇上要御驾亲征叛乱的南坪,将军士兵跟随皇上出征,大家都在外面看着呢,可热闹了!”
徐文景暗暗松一口气,挥挥手便让小厮退下了。
虽然他离开战火纷飞的楼姚才一年,但在温暖舒适的齐府里,那种惊魂未定奔波劳累的生活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大昭突然有这么大的乱子,让他沉睡已久的警惕心猛然跳动起来。
他不能总是缩在院子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外面这么乱,若是有一天大昭国真的失控了,他连逃亡的机会都没有!
徐文景连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瞧一瞧,哪怕是听听大昭百姓的闲聊也好。
安知和两个侍卫跟着徐文景出府,丫鬟王环去禀告太夫人。
齐老太太没心思管他,点点头就当同意了。
外面到处都是人,热闹又拥挤。
百姓对他们的皇帝很有信心,热情高涨地呐喊助威。
徐文景受到身边人的感染,没有那么惊恐不安了。
他兴致大发,去酒楼点了一盘甜辣红烧肉和玉桂松鼠鱼,零七杂八地又点了一些零嘴,吃个肚饱腰圆后才回府。
安知和两个侍卫大饱口福,乐呵得不行。夫郎开心了时不时就赏他们银子,让本就爽快的一天更开心了!
回府时,徐文景从侧门走,正碰上大包小包出府的潘玉娴亲哥谢海之。
谢海之和潘玉娴很像,所以徐文景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是潘玉娴的亲戚。
徐文景立刻回头问安知:“这位是?”
安知以前是齐铖的贴身小厮,又经常帮王管家办事,齐府的事知道个十分之九。
他立刻回:“夫郎,这是夫人的亲哥哥谢海之。谢海之大人去年刚升官,现在是从七品院判。”
得到徐文景疑惑的眼神,安知立刻仔细解释:“夫人原姓谢,是谢海之大人的亲妹妹,只是夫人的母亲是潘家的旁支,被齐老太太看中抬进潘府三太老爷的名下,便改名叫潘玉娴了。”
徐文景点点头,让开道路,看着谢海之夫妇俩离开齐府。
谢海之的妻子很开心,笑容璀璨,两只手紧紧抱着行李包,周围人看过来时她又下意识地抚摸抓紧怀里的行李包。显然里面有好东西。
徐文景好奇,窥探欲大发,让侍卫偷偷跟着他们,看看潘玉娴给了什么好东西让她这么得意又小心。
侍卫离开后,徐文景和安知边走边聊。
“谢家靠着潘府,应该很富裕吧?”
安知摇摇头,道:“那倒没有,谢家在京中并不起眼。去年谢家夫人曾带着夫人的弟妹过来探亲。小的看他们穿着普通,想来除了两位老爷的俸禄,谢家没有别的大头收入了。不过夫人甚少谈及自家,所以小的不甚清楚。”
安知停顿两下,又说:“不过,潘家倒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潘家的大老爷,齐老太太的亲哥哥在朝为官,从五品光禄寺少卿,里边油水多得很,潘二爷潘三爷没有功名,便借着齐国公府这层光鲜亮丽的关系在京中做生意,一大府人过得倒也红红火火。潘府的公子小姐们在婚嫁上那可是炙手可热!低点的人家想攀里面的关系,高点的人家想贪里边的银子。各个心思都多得很。”
徐文景点点头,不再言语。
侍卫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鼓囊的手帕。
“夫郎您看......”
侍卫打开手帕,徐文景之前被打掉的两只簪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徐文景愣了一下,大惊,接着大怒!
“这是老爷送我的簪子!”
玉兰花金簪叶子折了一小块,却依然奢华崭新;宝石孔雀银簪没有伤痕,借着日光熠熠生辉。
“小的趁他们在人多嘈杂的街道上挤着上马车时顺来的。小的趁他们的车队不注意时还翻了翻,里面除了珠宝首饰就是整箱整箱的银子!”
“做的好!”
徐文景又气又喜,立刻赏了一块金子。
“谢夫郎!”
侍卫喜气洋洋地领赏离去。
“哼!”
徐文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安知站在一旁,连忙提醒道:“夫郎,想来是这段时间夫人管家时搜刮来的。上次小的就看到杨管事递给沫莲一个盒子。沫莲脸上喜气洋洋的。”
“管家能搜刮这么多钱?”,徐文景好奇。
安知乐呵道:“诶哟!那可多了!别的不说,夫郎您院子里日常的吃食采买一月便要六七百两银子,更别说再加上零碎的修整。整个府邸里有这么多院子。各院的采买和修整那得是多大一笔银子!里面的油水比夫郎院子里的池塘再加三个还大还深!外边的田庄铺子又是一大笔管理银子采买银子,里边的油水就更不用说了!”
徐文景怫然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