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颠鸾倒凤之后,齐铖心满意足地抱着徐文景呼呼睡去。
徐文景浑身酸软地躺在齐铖怀里,目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来回转悠。
这个院子、这间卧房他怎么看怎么满意,连睡前都要仔仔细细地再看一遍。
下午他在院子里闲逛时曾听下人说过,云锦院是齐铖花了大把大把银子砸出来,工匠们昼夜不分地猛猛干了十二日。
这是他的院子,以后也会是齐府的正夫院。
他目之所及之处不再是鲜血淋漓的土地和尸体,也不再是穷困潦倒的刁民和破败的房屋,更不是眼神阴森的官兵将领,取而代之的是华丽宽敞的房屋、名贵鲜艳的花花草草、古典别致的亭台楼阁、清新秀丽的小桥流水和数量繁多态度恭敬的奴仆。
“齐铖......”
徐文景困得眨巴眨巴眼,开心地吻上去。
“嗯?......”
齐铖迷迷糊糊地拍拍他,哄道,
“不怕不怕......”
徐文景贴着他小小声地笑道:“哼哼......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害怕?”
第二日清晨,天光大白之时,仆人们纷纷开始干活。
“老爷...老爷...”
“老爷,已是辰时了,该上职了。”
屋外传来爽子的轻喊声。
“知了”
齐铖醒来,迷糊地喊了一声。
他扭头,看到徐文景贴着自己正安稳地睡着。
原本他舍不得吵醒睡得好好的人儿,但是呆呆看着总觉得抓心挠肝的不痛快,就得亲一亲、捏一捏,让他皱眉轻哼就心肝脾都舒畅了。
齐铖忍着呆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
徐文景没动。
他又受不了了,非得吻重一点,再重一点。
徐文景的脑袋都被他吻偏了。
他皱着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齐铖痴笑的大脸。
徐文景他捉弄吵醒了,下意识不满地皱着脸。
“诶哟哟,嘴都能挂油壶了”
齐铖腆着脸贴上去,受不了了又重重亲一口。
“……”
徐文景无奈地看着他,困倦不已。
齐铖边亲边哄道:“你睡你睡……下午我下职了就回来陪你…”
看着徐文景再次睡着后,齐铖轻轻放下床纱后这才着急忙慌地快步去外间准备上职。
“老爷!您再耽搁一会儿就迟到了!”
爽子边伺候他穿衣服边低声埋怨道。他手脚飞快,像个陀螺一样围着齐铖转。
没一会齐铖就焕然一新,整装待发了。
“等等!爽子,你留在云锦院,谁来找夫郎你都得死死盯着跟着,要是夫郎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爽子连忙爬下马车站在旁边应是,低下头掩盖为难的神色。
齐铖又叫来王管家:“管家,你得给我盯着,但凡府里有谁对夫郎不敬,通通找个理由发卖了。若是太夫人和夫人那边的奴仆,你把名字给我记着,我亲自找她们算账!”
“是,老爷”
齐铖上了马车,想了想又掀开窗帘,对着王管家细细嘱咐道:“你记得告诉夫郎,除了今日去拜见太夫人和夫人,日后不必再去!”
说完,齐铖一声令下,等候已久的车夫立马启程。
王管家和爽子在原地面面相觑,双双面露难色。
爽子跟在管家身后,悄悄凑上来道:“管家,您说夫郎日后可有失宠的时候?老爷如今这么宠着他,小的觉得实在是害怕。去年老爷多宠李姨娘啊,可自从姨娘小产后,老爷就没再去看过了!”
管家看着眼前华丽壮阔的云锦院,想了想,道:“李姨娘再受宠,老爷也没把银子扔河里那般赏她。但是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爽子点点头,仍然不可置信:“老爷当初在楼姚吃了那么多苦头,回来整个人都变了。现在好不容易打败楼姚了,老爷不但不报仇,反而把仇人供起来,真是奇怪!”
王管家摇了摇头,连忙让爽子谨言慎行。
两人还没走到院门口呢,身后就传来李妈妈的声音。
“夫郎可起了?”
王管家回头,连忙给李妈妈行了个礼:“夫郎还未起呢。”
李妈妈身后跟着两个媳妇,她们面色严肃,显然不是来问好的。
李妈妈冷冷地哼笑一声:“太夫人都起了,夫人和姨娘们一大早就去寿康堂请安了。新夫郎竟然日上三竿了还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