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齐铖即将失控,别院管家再也坐不住了。
他连忙踉跄地爬过来,跪在齐铖面前流泪哭诉:“公爷,李妈妈带着大夫来了,但是她说夫郎无名无份,住在主院不合规矩,就让人把夫郎搬到下房去了......老奴拦不住啊!!”
齐铖听到他的话,耳朵轰隆作响。
下一秒,齐铖暴跳如雷,猛地冲进下房。
徐文景虽然病重虚弱,但他到底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仅存的力气也能让他牢牢抓住门槛抵住大门。
何氏孙氏使劲浑身力气都没能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李妈妈焦急地看着僵持着的两方。她听到齐铖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和下人们胆战心惊的行礼声后,连忙抛下何氏孙氏,自己慌忙跑上前行礼。
“大爷......啊!!”
“混账东西!竟敢欺压主子!”
齐铖怒火冲天,看到李婆子就是一脚。
李婆子被一脚踹出走廊,撞倒石阶旁的花盆。
“诶哟!诶哟!”
李婆子摔的眼冒金星,浑身骨头都移位了也不敢耽搁,连忙爬起来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啊!!”
“老爷!”
徐文景听到老爷的声音立刻大声痛呼。
他嘶声裂肺的声音穿过走廊传到齐铖耳朵里。
“文景!......文景!”
齐铖几乎是痛哭着跑过去。
何氏孙氏吓得连忙躲进旁边的屋子里,生怕下一个被踹的就是自己。
“文景!...我的文景!”
齐铖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徐文景,痛哭流涕地把他抱起来。
“文景!我的文景!我来晚了!......呜呜...我来晚了!!”
“老...爷”
徐文景被抱起来,愣愣地看着齐铖的脸。
王老爷皱巴巴的脸消失了,齐铖的脸无比清晰地印在眼帘里。
真的是齐铖。
那个被他紧紧攥住的救命根子王老爷是假的,是齐铖扮的。
齐铖生怕徐文景病重下人照顾不周,又或是被欺负了,着急忙慌地跑过来,马都要跑吐了,哪里还记得戴上面具?更何况李婆子已经过来了,在她面前伪装成王老爷更是怪异。
齐铖看到怀中人震惊悲愤的目光,连忙软下声音哄道:“文景...文景!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你别生气!先好好养病好不好?等你病好了随你怎么算账!我绝不说二话!”
徐文景早已知晓真相,纵使原本有再多的震惊愤怒现在也被李婆子弄出来的悲愤委屈所取代。
他委屈地皱着脸,虚弱地连咳几声。
齐铖连忙脱下外套,把他小心包裹起来抱回主院卧房里。
齐铖伺候着徐文景让他躺好,立刻扭头大喊:“来人!传大夫!”
府里的大夫忙不迭地地跑过来,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检查病症。
“老爷,夫郎身子虚,开了药好好静养几日就能痊愈。日后用些补药,好好将养着,不过多劳累,只需一年半载,夫朗的身体就能大好了。”
闻言,齐铖缓缓松了一口气。
收拾好药箱后,大夫不敢多瞧,连忙起身离开。
齐铖坐在床榻边,小心轻柔地给徐文景揉捏穴位,帮他舒缓疼痛。
徐文景直躺着,愣愣地看着他,思绪繁多。
齐铖按揉了一遍穴位,俯身贴着徐文景的额头,确定他退热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爷,夫朗的汤药熬好了。”
侍女惊魂未定地端着汤药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齐铖。
齐铖此时满心满眼都在徐文景这里,根本没心思搭理别人。
他挥挥手,让侍女退下。
侍女心里大松一口气,连忙踮着脚尖退下了。
“文景,小心烫。”
齐铖舀一勺药汁,小心地喂过去。
徐文景乖顺地一口一口喝下汤药。
齐铖端着漱杯伺候他漱口后,扶着他慢慢躺在床上。
他脸色惴惴,小心翼翼道:“文景,我们的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好不好?你先安心养病,我......”
“老爷...”
徐文景伸手握住他的手,委屈眷恋地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