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已经望穿了眼睛,见他们回来马上检查有没有受伤或者不好。
江尧他们出了洞就把东西都塞进了随身带的蛇皮袋里的,几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被三人合力扛着走了一路,到家时,他们都快累瘫了,连清理的力气都没有就趴在热炕上喘。
猞猁在江尧背后疯狂挠他的裤腿,疑似在质问为什么不带自己出门。
他筋疲力尽地随它又打又咬,微弱地抬手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耳朵,忽然想到它的口粮也快没有了,要让它吃狗粮绝对会造反。
还记得之前那个捡它来的地方还有具狼尸,找时间去拖回来吧,也尽量多带它出去放放风,看能不能自己抓点兔子什么的。
江尧原本因为收获颇丰的喜悦消散了点,只觉得这日子过的分外艰难,压力每天都逼在眼下,要不停地动脑子去想以后,想未来,才能做好足够的准备应对那些未知的风险。
这漫天的大雪和可怕的低温什么时候到头呢。
他有点头疼,伸手捏紧了鼻梁。
还好江老太已经在锅里提前焖好了一锅鸡蛋汆肉烫饭,大锅直接下米闷到快熟盛出来,起锅下肉蛋加调料,最后下开水后将米饭也倒进去,出锅时米饭已经吸饱肉汤。
他们休息得差不多,饭也做好了能直接吃现成的。
又是一顿吃的头也不抬的晚餐,江尧他们也罢,肖屏却是呼噜呼噜嚼都没见嚼几下就把饭喝干了,然后一抹嘴发了个响亮的嗝,由衷地感叹道:
“没想到……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过上这种日子……当时我都以为自己快死了,呜呜……”
说着说着就他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江老太看着他笑,江尧反倒是眨了眨眼,道:
“对了,你说你当时错过了撤离机会,这是怎么一回事?”
肖屏嚼着筷子呆了一瞬,嗫嚅了几句,最终还是在皮衣内侧摸出一张折叠的,一看就是年代已久的黄纸。
他把这个东西递给江尧,自顾自道:
“给,哥反正我现在跟你们混了,这我是真交底了啊,”
接着,他又咬着筷子尖道:
“说不定你们会更熟。”
江尧闻言一怔,将手上叠得很紧的纸张摊开,没想到里面还夹了几张巴掌大的画,一下哗啦掉在他大腿上,再一看那张包裹着照片的竟然是张图纸。
准确来说是一张十分简陋粗糙地手绘地图,一点没有透视可言,纯粹的平面视图,而且还像儿童玩游戏似的,在个小方框,表明这是门,又或者打一个大叉,大概是此处不通的意思。
在那些弯弯绕绕的复杂路线尽头,也就是图纸的最上方,被人用蓝笔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
肖屏顺势把两张不知是炭笔还是毛笔绘就的图像对齐贴上图纸,道:“喏,这里就是这个。”
他手指点了点那颗蓝色的五角星,江尧一看,图像上的草草绘着一尊棺椁,而且这棺椁他还颇有印象。
这不就是之前山体塌陷后露出来的那个棺吗?
只见两张图像一张俯视一张仰视,虽然只有草草数笔并不精细,并且一眼看上去还十分的老旧,但是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台子,和一角露出来的那个古怪符号足以证明他的推测。
这画图者绝对是见过那墓的,甚至还进过主墓室。
只是,这图看来看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江尧费劲回忆半天那天所见到的景象,却毫无头绪,干脆作罢,将手里的画和图纸扬了扬道:
“所以,这是山里墓的路线图?终点就是那个棺椁的墓室?”
“嗯,”肖屏捧了杯热水十分珍惜地喝着,接着道:
“这是我家老头子临终的时候才给我的,一直搁在老家没动,还是后来出了事,我费大劲算了一卦,才想起来他跟我说过这座山的秘密,拼命回了趟家取了这玩意才耽搁了,路上差点....唉,不提了。”
他摆了摆手,一副对之前的遭遇十分不愿回忆地样子。
“所以......他给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江珏抱着手听得入神。
“宝贝啊!当然是有宝贝,当然我不是指那种卖钱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肖屏语气激动,又神神叨叨低下声音:“你们不知道?这里面可是埋了个道士皇帝,听说活了快两百多岁,不知道藏着多少护墓法器,否则这座山怎么做到能隔绝雪线?”
他神色盎然地分享这个秘辛,手舞足蹈脸冒红光,一副要现在就冲进墓里找宝贝的模样,让江珏、江老太、江尧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江珏开了口,她扣了扣脸,老实道:
“呃......虽然你拿这东西很费劲,但是这座山里确实是一座空棺,不信的话,有空带你上山去看一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