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翼内，校长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扫过凯茜的手腕，那里藤蔓留下的疤痕正在消退。“有时候，”老人将焦黑的日记本放进金妮颤抖的手中，“最黑暗的魔法会伪装成最甜蜜的礼物。”邓布利多转头看向医疗翼门口匆匆赶来的珀西、罗恩和韦斯莱双子，弗雷德的长袍下摆还沾着他们最新发明的沼泽粉。

“斯莱特林加五十分。”斯内普检查多莉新生的翅膀时突然开口，“为你的鸟蛇懂得攻击敌人眼睛。”但当他看到凯茜枕头下露出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时，嘴角抽搐着补充：“再扣二十分，因为哈利·波特身上沾着鸟蛇鳞片。”

安东尼送来了新谱的安魂曲；赫敏病床前摆着罗恩偷藏的柠檬雪宝，糖纸里裹着双胞胎发明的防石化耳塞。

深夜，庞弗雷夫人给金妮灌下镇定剂时，凯茜终于把多莉哄睡着，在窗帘后展开活点地图。

地图上属于汤姆·里德尔的墨迹彻底消失了，但在金妮名字旁边，多了个小小的、闪烁的凤凰标记。

医疗翼的月光在石墙上照出银白色光斑，凯茜听到庞弗雷夫人的脚步离开时掀开被单。

城堡的画像们在宵禁后窃窃私语，凯茜裹着隐形衣穿过旋转楼梯，在八楼滴水兽面前停住。哈利从阴影里走出来时带翻了盔甲手中的烛台，金红相间的格兰芬多围巾缠在他脖子上像道未愈的伤疤。

“蛇佬腔不是遗传”，哈利接过隐形衣时愣住了，凯茜盯着石兽爪间凝结的露珠，“去年圣诞节我在一本禁书上发现的时间法阵...”当说到七岁汤姆握着蛇尾念出誓言时，滴水兽突然发出沉闷的呜咽。

哈利倒退着撞上盔甲，银质护胫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刺耳的颤音。

“所以密室里的声音...”他绿眼睛里的震惊逐渐被某种可怕的顿悟取代，“你救的那个男孩就是...”

凯茜的指甲掐进掌心：“如果当时我没有心软救下他...”她突然低头，眼泪滴落。

风裹挟着禁林的松香灌进走廊，凯茜在翻飞的隐形衣下看见哈利睫毛上凝结着水珠。当他抬起魔杖照亮走廊时，那团银绿相间的光晕里浮动着1934年的雪夜——在圣玛格丽特孤儿院的锅炉房交换血誓，雪花穿过凯茜半透明的鸟蛇灵体落在汤姆破旧的袖口上。

“我爸爸的飞贼。”哈利突然从领口拽出镂空小球，里面沉睡的翡翠色翅膀正在发光，“昨晚在密室，当多莉缠住蛇怪毒牙时，它突然开始振动。”

凯茜的眼泪滴在飞贼表面，翡翠瞬间融化成1981年的雨幕——她的父亲举着魔杖，对面一群人的食死徒面具在泥泞中泛着冷光。

“不是你的错。”哈利把飞贼塞进她掌心，魔杖的光恰好照亮墙上格兰芬多宝剑形状的浮雕，“就像我注定要面对蛇怪，你注定要给黑暗里的孩子递一把伞。”

画像的鼾声惊醒了凝固的时间。当凯茜转身时，哈利的声音混着柠檬雪宝的清香追上来：“要去看洛丽丝夫人吗？费尔奇说它最近总冲着斯莱特林休息室挠门——或许能帮你练习普通的猫语。”

月光在凯茜的银绿围巾上流淌，多莉鳞片折射的虹彩光斑跳上哈利的眼镜片，变成两簇小小的、不会熄灭的厉火。

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银器在蓝焰中旋转，福克斯突然发出哀鸣，一滴凤凰眼泪落在凯茜手背，冥想盆里正浮现出1934年孤儿院的经纬度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