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苔的房间门口,蓝色的结界依旧在发挥作用。
“圣奶奶,我的头发乱了。”烈焰无意间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从出门到现在,都没有梳妆,蓬头垢面的,还好只有奶奶看到,不然太影响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了。
“乱了,你就自己编好。”
“我不会,算了,我还是先回湖底吧!”
苔苔背对着烈焰,假装倒水,实则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千万不能让烈焰现在回去,若是他一回去,听旁人提起七隐山的事,自己圣奶奶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而烈焰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狠厉乖张,万一没有演好戏……别说找到破解浩天大锁的方法,就连铃星一家都要受连累。
“回去做什么,不就是个发型嘛!我给你编!”
苔苔放下手中的茶壶,领着烈焰来到镜子面前,镜子里的烈焰表情乖巧,任人摆布,可苔苔知道暂时的宁静之下全是汹涌的波涛,因此在给他编发时,苔苔依旧心惊胆战。
“圣奶奶,您以前不是不会弄头发吗,还说那都是侍从干的活。”烈焰见她手指熟练地在发缝间穿插,转过头来,死死盯着苔苔。
苔苔拿着梳一愣,闻言手上一僵,要被发现了吗?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怯,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梳头,“是吗?人都是会变的呀!”
烈焰一把抓住苔苔的手,眼神犀利:“还不说实话吗?”
苔苔叹了口气,坦白道:“我的那个新宠,是个热爱编发的美男子,当时我为了讨好他,偷偷学了很久!”
对不起了稚英。
烈焰手一松,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仿佛早就猜到了:“我就知道,那个麒麟发型还挺酷的,不过……”
烈焰转过身来,环抱苔苔:“圣奶奶你以后不可以给他编发,你只能给我一人编,连大哥也不许。”
“真是奶奶的小宝贝!可以是可以,只是关于麒麟,我有一点烦心事。”苔苔不动声色地推开烈焰,要是被稚英看到,那个大醋缸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编发嘛!苔苔答应得毫无心理负担,从来都是稚英给苔苔编的,以后也继续这么安排就行。
“圣奶奶请讲!”
“那麒麟你别看到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私下有好多女子喜欢他,前段时间还有人挑衅上门呢,我的耳朵又……唉……”苔苔小心翼翼地装着。
烈焰看到圣奶奶在麒麟面前这么卑微,面色也不好看,所有让圣奶奶苦恼的人,都应该与世长辞。
“无妨,我这就去把那些女子的耳朵全砍了。”烈焰拿出腰间的匕首,比划了两下。
呃,苔苔要听的可不是这个答案。
“倒也不至于这么做,我的耳朵只是有点丑罢了!”
烈焰见圣奶奶因为这个不开心,有点懵:“圣奶奶,您以前不是说这半只耳朵是您的勋章,您最骄傲的事情嘛!”
苔苔感觉这出戏被她演糟了,索性没好气道:“都说了现在竞争压力大!而且我最近经常感觉力不从心,到底还是受了浩天大锁余威的影响。”
说罢苔苔深深叹了口气,装作深沉的模样,背对着烈焰,苔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细细眯起眼睛,眼珠子转到极致,偷偷瞥向烈焰。
烈焰摸着下巴苦思冥想,随后他好像想出了什么,眼中一喜,“圣奶奶,您在这等我,我回家一趟。”
“回家,回家做什么?”
烈焰一边后退一边找刚才来时的小水盆:“这事包在我身上!圣奶奶,我马上回来,您可千万别睡着嗷!”
说完,烈焰又化身逐龙,跳进了小水盆。
金光一现后,只有水面留下的一道浅浅水纹,证明他曾出现过。
苔苔无言以对,逐龙的天赋吗?难道这家伙在有水的地方都可以来去自如吗?这也太没安全感了。
顾不了这么多了,随后苔苔叩叩窗户,眼见着稚英慌慌张张地从窗户处跑到门口若无其事地坐好,她朝着稚英的背影道:“这场戏好看吗?”
“我没看!”稚英心虚,不敢抬头,只低声否认道。
“得了吧,烈焰那个傻小子,只在门口设了结界,可没顾得上窗户,里面那么大的动静,我不信你什么都没注意到。”
稚英平常那么关心苔苔,一有风吹草动都着急得不行,一个陌生男人进了苔苔的房间,难道还不足以让稚英引起警惕吗?
果不其然,稚英装不了多久,直接破了心防,烈焰竟敢要求苔苔给他梳头,那是连自己都没有的待遇。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径直走到窗前,与苔苔隔窗相望,二人一对视,苔苔还以为稚英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谁知,稚英的气焰立马矮了半截,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扯下发冠,面无表情道:“我的头发也乱了。”
“所以呢?”苔苔内心明镜似的,存心要逗逗他。
稚英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根发带:“帮我梳个更好、更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