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稚英和蒙放被雾气结界所困时,不远处,一男子喘着粗气打坐,疏忽吐出一口鲜血,而他本人也像嘴角的那滴鲜血一般,摇摇欲坠!
“大人!”
随着结界的波动,君岂明终于按捺不住,溃败倒地。
“管家,稚英竟然在结界中用了麒麟火,还闯到了第三重。”
管家心急如焚:“那还不撤回结界吗?大人这是何苦啊!”
君岂明擦干嘴角的鲜血:“苔苔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人。我不能让她属于别人。逐龙的龙鳞也不差,只是要我半条命,就能让稚英困在其中,并且永远沉溺其中,最终灰飞烟灭。”
君岂明努力捏紧了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他连第一重都没过,也配不上苔苔。”
“真如此,怎么配得上做大人的对手。”管家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水壶,替君岂明倒了一杯茶。
茶香气随着热烟四散。
“管家,没有人能叫醒他。这杯茶凉了,他也该死了。”
……
“哥哥!铃星哥哥!”
刚刚在山上的姐妹俩趴在铃星家的窗台前,朝屋子里喊。
铃星正在劝苔苔参加今晚的篝火晚会,说的唾沫乱飞:“现在七隐山下,全是那些受害者和家属,里三层外三层的,跟过节一样热闹,你要是不过去,现个身,这我怎么好意思。”
“那我怎么好意思?”苔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脸皮子薄,觉得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大事,不该受到这样的礼遇,也不该承情大家的好意,面对铃星的邀请,她是百般推辞。
铃星听到呼喊,就打开了窗户。
“我们想见苔苔姐姐。”
小屁孩,今天要见苔苔姐姐的人可太多了!
铃星正烦着呢,随手从抽屉里抓起一把糖,塞进两姐妹的篮子里,哄着她们去别处玩。
两姐妹还不愿意走:“那我们也能参加晚会吗?”
铃星点点头,“带着花来就行。快到别处玩去,哥哥这里还有事。”
要是苔苔不参加晚会,那些受了彪老板迫害的人,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苔苔表达谢意。
自己在他们面前打了包票,可不能叫大家失望。
两姐妹走了几步,又回来了,不甘心道:“铃星哥哥,你能让苔苔姐姐看看我们手中的画吗?求求你了。”
铃星瞥了一眼,“现在忙着呢!有什么好看的,要不然……”
他眼睛一亮,抱起两个孩子,苔苔素来心软,不然就让孩子们出手试试。
苔苔也关注到了窗户边的动静,她走到姐妹俩面前。
“你就是苔苔姐姐吗?有一个帅气哥哥让我们帮他一个忙。他说只要你看了他的画,就让我们参加晚会。”
“画?还有帅气哥哥?”苔苔在麒麟地认识的人不多,不会又是君岂明吧?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铃星觉察到苔苔瞬间的不悦,也不敢真把苔苔惹毛了。
他放下孩子,正要关上窗,姐妹俩却踮着脚把手伸进来,苔苔怕夹到姐妹俩的手,连连制止。
这时,她们手中的画,一不小心落入屋内,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在空中打了好几个圈,苔苔敏锐地捕捉到画上的东西。
这是……
画上振翅欲飞的是蝴蝶,翅面上栩栩如生的……
竟是麒麟纹!
是稚英吗?
稚英是不是来找她了!
苔苔心里一喜,紧张地捡起画,看得更仔细了些:“你们说的帅气哥哥是谁?在哪里?”
“在七隐山上。”
……
七隐山上水汽很大,狭窄的石子路边上,全是杂草。杂草被水分压弯了腰,齐齐倒向了路中间,路面的石头混着杂草,泥泞又滑溜,下脚十分艰难。
“苔苔,你慢点走!”铃星跟在苔苔后面,吓得心惊胆战,他有好几次看到苔苔差点被地上的碎石乱枝绊倒。
铃星还没见过苔苔这么惊慌又窃喜的样子,和平时风轻云淡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个人对苔苔有这么重要吗?能让苔苔这么不要命的赶路。
“苔苔,苔苔等等我!”
“加把劲,只剩一点点路了,按照姐妹俩说的,翻过这个山谷就到了。”铃星虽稍稍落后于苔苔,对于苔苔的事还是很上心的,他手还指着路,不敢懈怠。
就在这时,苔苔突然停下脚步,铃星躲闪不及,差点撞到苔苔。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没看到吗?气墙,还有好浓厚的雾。”
“雾?你是不是眼花了?”铃星走到前面,轻易穿过气墙,踮起脚东张西望,没有呀!
苔苔伸腿跨进雾墙,一股很强的阻拦之意袭来,再收回时,鞋袜已经沾了水汽,水痕漫延至小腿处。
果然不是错觉!
可是为什么铃星不受气墙的阻拦?
苔苔再次伸手感知浓雾是否有蹊跷,又恍然惊觉自己耳朵上还有浩天大锁的桎梏。
没有神力,根本无法感知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至于针对的是谁,不是自己,就是来找自己的稚英。
“铃星,看来我和你眼中的世界不一样,既然你能进去,能不能拜托你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其他神明在打转里面,拜托你,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苔苔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铃星身上,她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铃星。
铃星浑身一震,他从未见过苔苔露出那样的神情,不是高傲自信的,而是害怕惊恐。
他瞬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帮你!”
铃星进去后,苔苔焦急如焚地等在气墙外。
好在片刻过后,铃星就背着一个人来到了气墙处,可是无论铃星怎么努力,都无法背着人走到苔苔身边。
“撞鬼了吗?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今天我过不去了。”
铃星又试了好几次,徒劳无功。
苔苔只看得到铃星拼命走向她,却永远无法靠近,“铃星,你放他下来吧!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看看他额头上的是不是麒麟纹?”